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法子,阮玉舒只能让岁欢去试一试。 岁欢不敢耽搁,即刻去往沧澜院。 一进屋,她便跪下哭求,“王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主儿吧!” 一旁的苓鸢看了王妃一眼,而后上前去扶岁欢,“妹妹请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先起来,别哭,慢慢跟娘娘说清楚。” 岁欢借着苓鸢的力缓缓起身,抹了把泪,低泣道:“王爷听信瑾姨娘的谗言,认定是阮姨娘谋害瑾姨娘,随便扯了个理由,要把阮姨娘赶出王府,送到别院去。” 这事儿的确怪异,但若是与徐瑾娴有牵连,那就见怪不怪了,反正荣王为了那个狐狸精,什么奇事都能做得出来。不过江心月好奇的是,他用的是怎样的理由, “平白无故的,王爷怎能赶人离开?总得有个说法吧?” “阮姨娘曾在我家老夫人病重之时给她送去一些人参,王爷抓住这一点,指责她与娘家私相授受,赶她出府。” 平日里阮玉舒心高气傲,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江心月与她关系一般,甚至有些瞧不惯她那副自诩高洁的模样,遂趁机数落道: “若要论理,这事儿阮姨娘的确办得不妥,王爷繁忙,她不得空与王爷说,那我这个王妃在府中,她总该与我说一声吧!若是提前告知于我,王爷也不至于责罚她。” 岁欢是来求人的,自当放低姿态说软话, “事出紧急,阮姨娘没来得及跟娘娘汇报,此事阮姨娘的确有错,但王爷罚得似乎太狠了些。送出王府,那得是多大的罪过啊!外人不知内情的,还以为阮姨娘犯了天大的罪呢!娘娘,阮姨娘已经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帮她跟王爷求个情,从轻处罚吧!” 如若是其他侍妾的事儿,江心月懒得多管,但此事与徐瑾娴有关,江心月便愿意管这桩闲事,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去劝王爷的。” 得王妃应承,岁欢这才放心,再次跪下向王妃磕头道谢,“多谢王妃娘娘出手搭救。” 虽说江心月愿意帮忙,但荣王的脾气倔得很,能不能成事还不一定,为免阮姨娘反过来怪罪她,她还是得将丑话说在前头, “我会尽全力劝说,王爷答应最好,如若不应,我也没法子,你们可别怪我。” “这个自然,娘娘肯帮阮姨娘说话,奴婢已经感激不尽了,自然不会怪您。” 随后江心月让岁欢先回去,而她则去往琅华院,与荣王说道说道。 彼时章彦成正在院中射箭,今儿个瑾娴还是不肯搭理他,此事尚未办成,阮玉舒明日才走,他没有跟瑾娴说起此事,以防出现什么变故。 心情不好时,他便会射箭,将箭头对准靶心,把靶心当成那些烦乱的心事,试图用箭摧毁所有的烦恼。 以往这招很管用,可以为他释放压力,可今日他的心底有太多的烦扰,已然射了五支箭,他仍旧无法静下心来。 偏在此时,下人来报,说是王妃来了。 若是人在屋里,他还能找个借口拒见,可他此刻人在院子里,立在月门前的江心月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没得借口可找,只能让她进来。 江心月近前后,章彦成并未打招呼,继续张弓射箭,江心月见状,有种被忽略的感觉,遂提醒道: “王爷,我有话跟你说。” 章彦成瞄准靶心,看准目标后,即刻放箭。 箭矢正中靶心,他这才开口,“有话直说,本王不聋。” 说话间,章彦成再一次取出一支箭,信手搭于牛角弓上。 江心月没奈何,只得继续说下去,“我听说,王爷要送走阮姨娘?她只是送个药而已,王爷小惩大诫即可,何必如此上纲上线?你要把人赶走,她的心眼儿又那么细,很容易胡思乱想,这不是把她逼上绝路吗?” 说话间,江心月四下打量着,透着窗子往屋里瞧,并未瞧见徐瑾娴的身影,却不知她这会子是否在琅华院中。 今儿个依旧乌云蔽日,天阴得厉害,估摸着还会下雨,瑾娴心情不好,不愿待在琅华院面对章彦成,便去往水榭边喂鱼。 小右子过来报信儿,知秋听罢,随即去往瑾娴身边低声道:“主儿,王妃又来琅华院了,好像是为了阮姨娘和您的事。” 瑾娴将手中的鱼食罐子放在一旁的美人靠上,“那件事已然了结,王妃还有什么意见?” “奴婢听小右子说,王爷今日去见阮姨娘,要将其送至别院去,阮姨娘可能是不愿走,便让她的丫鬟岁欢去找王妃告状,王妃这才来了琅华院,这会子正在王爷面前为阮姨娘求情呢!”一想到那样的情形,知秋担忧不已, “主儿,您觉得王爷会否真的将阮姨娘送出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