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自认没做错什么,但她不想在王妃面前讨论此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再提没什么意义。她不想告状,更不想让王妃认为她爱惹祸端。 李侧妃看得出来瑾娴有些尴尬,遂开口替她回道:“前几日珍姨娘打伤了瑾姨娘的脸,王爷罚珍姨娘禁足一个月。” 王妃倒也没在意,毕竟后院女人多了,总容易闹出些矛盾来,她只随口安抚了瑾姨娘几句,而后便没再过问。 李侧妃提醒下人备茶,说是瑾姨娘近几日才承了宠,该给王妃敬茶。 待下人将茶端上来,瑾娴起身奉茶,福身垂目,态度一派恭敬。 端于上座的王妃打量她一眼,只见她那双小山眉悠远如画,密长的羽睫一眨一眨的,浑身透着柔婉娇媚的气息。 别的正室或许会忌惮漂亮的侍妾,但王妃从不担忧,只因她深知,荣王不爱美色,他对房事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兴致,府中的女人没一个他独宠的,也就对珍姨娘稍稍好一些,但王妃也明白,荣王偏宠珍姨娘,无非是因为她有个好父亲。 了解真相的王妃也就没把珍姨娘当回事,至于眼前的瑾姨娘,脸蛋儿再漂亮也无用,谁让她是徐宏的女儿呢! 荣王那般清醒的男人,不可能宠爱徐宏的女儿! 王妃出身将门,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柔,端的是一副雷厉风行的做派,接过茶喝了一口,王妃嘱咐道: “从前未出阁时,咱们都是娘家的掌上明珠,既入了王府,便得以夫为天,切不可再留恋娘家,凡事当以王爷为重,时刻将王爷的利益摆在头一位。” 瑾娴听得出来,王妃这话看似很温和,实则是在敲打她,不要再跟徐家走得太近。 心知肚明的她恭顺应道:“是,谨遵王妃教诲,妾身定当全心全意侍奉王爷。” 姚姨娘掩唇轻笑,“王妃您就放心吧!这短短几日之内,瑾姨娘已经连着侍奉王爷三日,她伺候男人的本事毋庸置疑。” 瑾娴眉心微紧,暗嗤这个姚姨娘当真是跟她杠上了,总是想方设法的给她拉仇恨! 为防王妃记恨她,瑾娴主动澄清,“姚姐姐误会了,昨晚王爷有事吩咐,才会去织云阁坐了会子,听闻王妃回府,王爷便走了,何来的三日之说?” 实则王妃一回府,下人就禀报了瑾姨娘与荣王圆房一事,昨晚章彦成也跟她提过瑾姨娘,说是最近在试探她。 王妃了解章彦成的真正目的,也就不会吃醋,她一派无谓地道: “后院里都是王爷的女人,王爷想去哪儿留宿是他的自由,即便我是王妃,也不该多管。只要你们别使些下三滥的手段,规规矩矩的侍奉王爷即可。 王爷爱重瑾姨娘,那是她的福气,姚妹妹你最先入府,可别跟新人计较吃味。” 姚姨娘的挑拨毫无用处,反倒被王妃给警示,她自觉没脸面,干笑应道:“王妃说的是,妾身只是羡慕瑾妹妹,并无吃醋之意。” “没有就好,姐妹之间当需和睦相处,争取为王爷添个一男半女,这才是你们应尽的本分。” 岚姨娘心道:王妃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可是王爷每个月来后院的次数并不多,她们很难有孕,还得看个人的造化,却不知这院里谁能头一个怀上王爷的子嗣。 不,怀上还不算什么,得平安生下才算本事! 闲聊了会子,王妃只道她还要看账目,赶着明日给府里人发月例,众人适时请辞,各自散了。 李侧妃本想着,王妃赶不回来,这个月的月例便该由她来发,孰料王妃竟又回来了,看来老天还是不肯给她这个机会啊! 罢了!她继续熬,她就不信自个儿等不到那一天! 出得沧澜院,瑾娴在后头慢悠悠的走着,正是不想跟姚姨娘并行。 前头的那位晴姨娘路过岚姨娘身边时不自觉的咳了两声,岚姨娘立马以帕掩鼻,皱眉嗤道: “苏晴蓝,你要咳嗽离远些,别对着我咳,再把这病传染给我就麻烦了!” 她那嫌恶的眼神刺痛了晴蓝,丫鬟霜儿忍不住辩解道:“咳嗽哪能忍得住?再说晴姨娘用手帕遮挡了的,您何必斤斤计较?” “她这病都半年了,迟迟好不了,我当然得谨慎些。”岚姨娘嫌她晦气,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霜儿还想再说,却被晴姨娘拉住了手腕,“罢了!我这身病体,本就不讨喜,无谓与人争辩。” 后方的姚姨娘行至晴姨娘身侧,温然一笑,“岚妹妹说话直白了些,不过你也该为自己着想,病了这么久还没复原,要不就换个大夫瞧瞧吧!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啊!” 她为何会这样,还不是被人所害!晴蓝心中怨忿,却又无处可诉,只得掩帕低声道了句,“多谢姚姐姐提点,我会留心的。” 瑾娴见状,不禁在想,姚姨娘是真心关怀晴姨娘吗?还是别有目的,伪装和善? 既然姚姨娘能对别人伪装,为何对她没有好脸子?又或者说,姚姨娘只喜欢弱者,而她太过强势,时常反驳,是以姚姨娘才会故意针对她? 实则瑾娴就是瞎猜而已,真相并不重要,像姚姨娘这般虚伪之人,她也不屑与之周旋。 往后的这段日子,章彦成并未再来过织云阁,瑾娴当然不会找他,前两回他很大方的赏赐了许多银子,眼下她不缺银子,他来不来无甚所谓。 这日上午,知秋去往浣洗房送衣裳,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小右子,小右子才从府门口过来,瞧见她便对她道: “才刚我在门口瞧见有个少年自称是瑾姨娘的弟弟,吵嚷着要见瑾姨娘,可是侍卫拦着不许他进。” 知秋急忙去将此事禀报主子,瑾娴闻讯,猜测应是方致远有什么难处,她立即赶去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