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会子在午歇,是以她将钗簪去掉,青丝如缎般散落在肩后,她的发间有一丝淡淡的茉莉清香,颈间还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女儿香,章彦成不自觉的闭眸轻嗅,但当他意识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时,他又立即睁开了眸子,正色道: “本王在跟你说话,你贴那么近作甚?” 瑾娴星眸微转,狡辩道:“离得近一些,听得更清楚,王爷想说什么尽管说,我仔细听着呢!” “我要看你的伤口!”他想将她扶正,她却紧搂着他劲瘦的窄腰不肯撒手, “不要看,等我好了再看嘛!” 她在他怀里撒着娇,甚至还扭来动去的,惹得章彦成莫名燥热。 他本想推开她,可她以为他想看她的伤口,一双小手将他搂得更紧,小脸儿紧挨着他的脖颈轻哼着以示抗拒。 娇糯的嗓音,柔软的美人骨,搅得章彦成呼吸渐沉,“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呀?”瑾娴一时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终于不再客气,抬手覆住她的后腰, “本王只是过来跟你说几句话,你却变着法儿的勾人魂儿,是不想让本王走?”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盯着我的伤口看而已。” 所以她才会想方设法的藏躲,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可章彦成却不信她,认为她是在找借口 “你抱得那么紧,还好意思否认?” 为证清白,她只好松开手,抬起身子,直视于他,一派坦诚,“我真的没有歪念,我像是那种爱占男人便宜的女人吗?” 忆起从前种种,章彦成还真就觉得她很有这个潜质,“你不就喜欢实践避火图上教的东西吗?” “……”瑾娴她冤枉啊!“那明明是你要求的,我只是配合一下嘛!不能因为你是王爷就随便诬陷我吧?” 生怕误会更深,她准备站起来,却又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撩完就想走?欲擒故纵?” 所以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太难了吧?“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那我不说话总成了吧?” 他不接话,一双墨瞳直白的盯着她,盯得她心里不自在,为防他冲动,瑾娴好心提议,“要不我给你倒杯茶,你冷静一下?” 原本他很冷静的,怎奈她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凑,心火一旦撩起,便很难再熄灭,“你以为这是喝水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不然呢?要怎样才能解决?” 她明知故问,章彦成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定定的望向她,一字一顿,“要你……亲自帮我解决。” 听出他的暗示,瑾娴暗叹不妙,她目光闪躲,故意打岔,“王爷不是说几句话就要走吗?您今晚一定很忙吧?那您还是先去忙正事比较好,我不介意的。” 章彦成并不忙,只是来之前他就告诫自己,不要与这个女人走得太近,合该与她保持距离,不可沉溺温柔乡,然而两人说着说着就靠得越来越近,他的意念再次被她勾起,她倒是想走,他却不愿撒手,将她揽得更紧, “开始还是结束,得由本王说了算!” 是她先点燃的火焰,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章彦成正准备解她的衣带,忽闻门外传来一声禀报,“王爷,王妃回来了,请您过去一趟。” 王妃回府,肯定会带来宫里的消息,与佳人相比,章彦成更在乎的还是政事,他那被意念侵染的墨瞳很快便恢复澄明。 察觉到他松开了手,似是想走,瑾娴心下暗喜,顺势站起来,乖巧福身,“恭送王爷。” 他还没吭声呢!她就开始送客了,当真是半分不留恋。 章彦成眯眼斜向她,“这笔账本王记着呢!迟早找你清算!” 瑾娴无所谓的,能躲一时是一时,指不定他记着记着就给忘了呢?瑾娴莞尔一笑,送他至门口,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织云阁,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是他的女人,本不该拒绝他的亲近,可她觉得章彦成每说一句话都在试探她,以致于她心弦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总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应对,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掉进了他提前预埋的陷阱里。 基于此,她不太希望他留下,一旦他在身边,她便不能真正放松。 好在王妃回来了,她才得以解脱。 折腾了这么久,她还没用晚膳,瑾娴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便唤知秋上菜,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睡觉。 且说章彦成离了织云阁,便去往王妃的寝房,到得沧澜院,王妃江氏将将褪去吉服,才换上便服。 连在宫里待了五六日,她整日绷着心弦,略有些疲惫,人也清瘦许多,没什么精神。听到动静,她回首起身,一脸凝重的望向来人,而后挥手示意丫鬟们都先退下。 章彦成并未客套,开门见山,“皇后娘娘的病情如何了?可有好转?” 王妃月棱眉紧蹙,压低了声道:“据太医所说,皇后这是旧疾加心病,偏偏赶上秋冬天渐寒,就看这个冬日了,若她能撑过去,开春天暖,这病也就能康复,如若撑不过,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外头轰隆一声雷响,秋日闷雷,着实少见,负手而立的章彦成看着窗外,沉声慨叹,“要变天了!” 窗外阴风阵阵,看样子要下暴雨了呢!江心月不禁有些期待,只因她知道,荣王的机会来了! “王爷,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跟我爹知会一声?” 王妃名唤江心月,乃英勇公江开泰之女,江开泰奋战沙场二十载,战功赫赫,这才得了个英勇公的爵位。 大尧国与南越才打了一场仗,大尧大获全胜,南越投降求和,眼下江开泰正在那边商定邦交的条例,尚未回都城。 江心月担心朝局有变,想派遣亲信提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