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知秋才小声道:“不知皇后娘娘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她知道了贵妃被信郡王劫持一事,还说……说贵妃被信郡王带走两天,一回来就有了身孕,指不定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怕不是个……是个野种……”
知秋深知这话对主子伤害很大,她也不愿再在主子面前重复,可她还是这么说了。她把皇后的话统统复述出来,为的就是让皇上听听,皇后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了怎样的恶毒之词!
满心的委屈自瑾娴的眼角滑落,她强撑着,哑声哽咽道:
“彦成,我没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没让他碰过我。那天我在船上吹了风,当晚就发烧了,我一直在病中,他并没有越轨之举。”
章彦成虽然讨厌章彦安,但他也看得出来,章彦安把瑾娴视作白月光,不太可能在瑾娴病着的时候欺负她。
更何况这话是瑾娴说的,她更不可能骗他,而他也不介意这些,
“我明白,我晓得你的为人。我也说过,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我不介意,孩子肯定是我的,毋庸置疑,皇后想借机挑拨,她可是打错了算盘!既然她不消停,那就莫怪朕无情!”
瑾娴才落水遭了一回罪,调养了许久才稍有好转,如今她怀着身孕,竟又被皇后摔伤,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且皇后的那些字眼极其恶毒,每一句都踩在章彦成的心雷之上,他对皇后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深吸一口气,章彦成毅然下令,“来人,将皇后押至宁心殿,朕亲自审讯!”
当宫人去凤仪宫传话时,皇后尚不知此事的严重性,她只当是徐瑾娴又在告她的状,为防章彦成又为了那个女人为难她,她临去前特地吩咐宫人去找太后。
吩咐过罢,皇后这才去往宁心殿。
方才皇帝的原话是,将皇后押过来,然而侍卫们没敢动皇后,依旧客客气气的将她请去了,是以皇后并不知晓此刻的章彦成已是雷霆之怒,她只当章彦成是叫她过去对质的。
宁心殿中,太医已经来了,正在给瑜贵妃用药,尽力保胎。
宫人来报,说是皇后到了,章彦成柔声安抚着正在承受着剧痛的瑾娴,“我这就去帮你讨回公道。”
此刻的瑾娴被疼痛折磨,她已经无力去思考其他,只希望这阵痛快些结束,希望太医能保住这个孩子。她不希望自己年纪轻轻的,身子便一次又一次的损耗,落得个短命的下场。
安抚罢瑾娴,章彦成这才去往外殿,皇后进殿,依照规矩向皇帝行礼,请安声才落,便听皇帝厉声呵斥,“跪下!”
皇后震惊的望向他,“臣妾何错之有?为何要跪?”
她还好意思装傻?“你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没数?还需朕来历数你的罪过?”
皇后就知道,徐瑾娴惯爱作妖,“却不知瑜贵妃又加油添醋的告了我什么状,她惯爱夸大其词,她的话信不得!”
“朕且问你,瑾娴是如何摔倒的?”
皇后避重就轻,“是她自个儿不小心摔倒的,怎能赖到我头上?”
章彦成懒得与她废话,直击重点,“你可有动手拉扯过她?”
“我只是轻轻拉了一下,她就立马倒下了,分明是故意讹我!”
她承认了,那这罪责她便脱不了,“瑾娴有了身孕,你还故意拉扯,分明是居心不良,借机谋害朕的孩子!”
皇后问心无愧,“她这孩子来历不明,我身为皇后,理当深究,我要带她去太后跟前说清楚,她却心虚不敢去,定是心里有鬼!”
知秋说的没错,皇后果然是嚣张至极,到了他面前也敢胡言乱语,简直猖狂!气极的章彦成扬声呵责,
“她怀的是朕的孩子,怎就来历不明?皇后的意思是,朕的孩子是野种?”
“她被信郡王抓走,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孕,皇上难道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兴许她腹中怀的根本就不是您的骨肉,而是信郡王的野种!”
皇后据理力争,她话音刚落,惊见章彦成疾步行至她身侧,甩手就是一耳光!
骤然被打,皇后懵了好一会儿,才震惊的捂着脸抬起头来,委屈的红了眼,“我说的是事实,忠言逆耳,为何皇上您就听不进去?难道您就甘愿做那便宜爹?”
她所谓的事实不过是她的臆想,“瑾娴的身孕已有两个多月,早在去静安庄之前她就怀上了,你居然颠倒黑白,诬陷瑾娴,究竟是何居心?”
“一两个月本就是估算,哪有那么准?皇上您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她被别的男人带走,早就已经不干净了,您怎的还把这残花败柳当成宝?”
紧攥着指节,章彦成缓缓侧首,斜向她的目光冷冽如冰,“这消息,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章彦成将这消息严密封锁,皇后居然会知道,这就奇了!
皇后神情稍顿,随口说是宫里有许多嚼舌根的,她无意中听来的。
章彦成却是不信,“这把戏,颖妃和顺贵人都用过,你再用,有意思吗?她们所说的那些围场之事,的确有很多人知晓,或许真的是宫人们在传,但你所说的这些,只有朕的近身侍卫才知晓,却不知皇后是听哪个不要命的侍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