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梦到了谁?!”
手腕被沈臣给攥的死紧。
沈臣的眉眼阴鸷,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凝,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疼痛让阮凝终于清醒过来。
她抿了抿唇,抬头望向沈臣。
眼底似还笼着雾。
眼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泪。
“阿臣,你吓到我了,你在说什么?什么人?”
沈臣紧紧地盯着阮凝:“你什么都不记得?”
“阿臣,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抓疼我了?”阮凝轻声呼痛。
短暂的沉寂下,沈臣松开了手。
他方才的力气太大,阮凝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
“凝凝,对不起,你刚刚
忽然下床,我以为你梦魇了。”沈臣赤着脚,去拿了药箱过来。
手腕上一阵清凉,是沈臣拿了药物,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手上。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像是她是什么易碎的东西。
这一切都变的太快了,仿似方才沈臣的失控,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可是阮凝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一切像是没有发生一般,沈臣担心她赤脚走路会着凉,直接抱着她朝着床边走去。
他的动作自然又服帖,十足的好丈夫模样。
房间里头的灯重新灭了,房间里头格外的寂静。
沈臣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阮凝
的肩膀,哄她入睡。
阮凝知道,她应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就这么揭过去。
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她听到自己问出声来。
“阿臣,你刚刚听到了什么嘛?我记不清楚我做了什么梦。”
沈臣的动作一顿,眼神晦涩一片。
想到了在睡梦中,阮凝依旧在叫着的名字。
裴启。
哪怕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依旧阴魂不散。
沈臣的眉眼间,横生了一股子戾气,又强忍着。
“凝凝,我也没听清。只是看到你忽然下床了,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阮凝轻声说道,声音里头还夹杂着些许的茫然:“
阿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凝凝,别想了,只是一个梦而已。现在不早了,快睡吧。”沈臣抱着阮凝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梦…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重复着做着同一个梦。这到底是梦,还是曾经发生的事情?
身体的反应,沈臣的异常。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阮凝放在床单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她靠在沈臣的怀里,听到沈臣的心跳声,可始终没有半点睡意。
裴启,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到现在,她也没有裴启的消息?
为什么只要想到他,她就觉得
很难过…
这一夜,同床的两个人各有心思,谁都没有睡着。
借着昏黄的灯光,沈臣望着怀里头女人的眉眼。
她柔顺地躺在他的怀里,眉眼温顺,再也不是从前那副想要从他身边逃离的模样。
为什么他明明用了药物去控制了阮凝的记忆,可她依旧会在梦中叫出裴启的名字?
冷不丁的,沈臣想到了医生说的话。
如果病人的潜意识里头,那份记忆很重要,会一次次地在脑海中出现。
很重要?
沈臣沉下眼,搂紧了怀里的女人,似是要把她牢牢地嵌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裴启,只是一个死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