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没想到若若对阮凝的影响会是这么大，他开始后悔把若若给领养过来了。
原本只是为了让阮柔的情绪好转，没想到还有后面的这一系列问题。
阮凝根本没有注意到沈臣的到来，她依旧静静地望着若若，即便若若已经不可能再回应她，但她还是在魔怔的说着什么。
“若若，你什么时候回去？姐姐这就带你回去，带你见安安。”
听她这么一说，陪护心头又是一哽，她在阮凝的身旁不住地抹眼泪。
冷不丁的，她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侧头去看，正好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边的沈臣。
陪护的唇动了动，
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眼泪就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沈臣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了陪护的注视，他的面色和平日里头相比，没有半点儿区别。
他走到了医生的身边，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最后，医生递了一张单子给他：“沈先生，你再签一下名字，就可以带她走了。”
沈臣伸手接过，在单子上签字。落笔的时候，笔尖更重了几分，几乎要滑破这薄薄的纸张。
他盯着上面的字，多看了几眼，才把单子交给医生。
医生接过来核对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点了点头：“好了，你可
以把她带回去了。”
沈臣没再出声，他就站在离阮凝几步远的位置，静静地看着阮凝。
阮凝脸上的神情，平静的近乎诡异。
她对若若这么在意，本该是歇斯底里的样子。此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在一遍遍地和若若说着话。
这不该是阮凝的反应。
沈臣皱了皱眉，走到了阮凝的身边，在阮凝几步远的面前停了下来。
他握住了阮凝的手，入手的是一片冰凉，根本就不像是活人身上会有的温度。
沈臣拢了拢眉，没说什么，把阮凝的手，放在掌心中捂热。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
手被沈臣给捂着，阮凝却是没有一点儿的反应，就和失了神智一样，她依旧在和若若说话，语调温柔。
“若若，你是不是因为凝凝姐姐来晚了，你在生气。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快点睁开眼，睁开眼看看姐姐好不好？姐姐……姐姐给你讲故事，这次讲海的女儿好不好？”
明明没有人回应，可她还能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不说话是不喜欢这个故事吗？那咱们就换一个，让我想想，讲一个小王子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望着阮凝这副样子，沈臣拧了拧眉。
毫不犹豫地戳破阮凝的幻想：“阮凝，冷
静点儿，若若她已经去世了。”
“滚开！若若不可能出事的，你在骗我。”阮凝猛地推开她，她不住地重复着：“是你在骗我，是你在骗我！”
沈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试图安抚着阮凝的情绪：“阮凝，你清醒一点，刚刚的电话你没听到吗？你好好看看，这里是哪里？”
入目是大片的白。
阮凝的身体神经质地颤抖了起来，她的唇抿的死紧，有血从她的唇角流了出来，可她却像是半点儿疼也感受不到。
“若若明明上午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会出事呢？”
阮凝的声音很轻，眼底恍然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