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想疼惜你,想让你心底永远没有伤痛。”
告白来得猝不及防。
唐杳看着他深情的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她从没想过,南擎深爱自己。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他是医患关系,是由医患演变而来的朋友。
就像她对自己的病人,永远不会有怜惜之外的感情一样,他对自己应当如此。
权靖宁倒是没多少意外。
作为旁观者,看得更清楚。
南擎深说完,心里很忐忑,生怕唐杳拒绝他的告白。
他看着唐杳,见她蹙眉,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纠结、挣扎、和厌恶的情绪。
心底生出一丝隐秘的奢望和喜悦。
可在唐杳这,她丝毫没什么负担。
你喜欢我,喜欢就喜欢呗。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南擎深作为她的心理医生,知道她心里有人,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你看到北易寒,是不是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南擎深摇头:“是薄暮时提醒我,我才知道。”
唐杳听到这,拧眉。
转而问权靖宁:“小舅舅,北易寒他……真的是海盟盟主吗?”
“是。”
“为什么你们一直不告诉我?”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把她蒙在鼓里。
“告诉你又如何?”
“你知道了,他就不是海盟盟主了吗,他做的那些十恶不赦的事,就不算数了吗?”
“
还是说,你知道后,能狠得下心弃他不顾,或者像对付薄暮时那样,让他去自首?”
面对权靖宁的反问,唐杳哑口无言。
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无法改变,她也不可能弃他不顾。
这世间事,最难两全。
想要两全,就需要人牺牲付出点什么。
她包庇北易寒,就得背弃自己的正义和准则。
权靖宁这次的话残忍又无情:“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告诉你有什么用。”
“徒增烦恼而已。”
唐杳这时候才敏锐地察觉到小舅舅情绪有些不对劲。
平时他不会这样说话来刺她的。
权靖宁单手插兜,面色冷淡:“薄暮时的判决书下来了,终身监禁,你满意了?”
终身!
唐杳脸色微白。
下一秒,她故作镇静,冷静地开口:“杀人偿命,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律法判他终身,又不是我判的。”
“如果不是你……算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权靖宁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唐杳意识到,权靖宁因为薄暮时在和自己生气。
之前,权靖宁得知她和薄暮时结婚,是不赞同的。
可是现在,他为了薄暮时和自己生气。
院子里独留她和南擎深,气氛顿时尴尬。
“管家,送南医生出去,我要休息了。”
“杳杳……”
南擎深上前一步,寒影突然出现,挡住他。
唐杳看向他:
“还有事吗?”
南擎深被她问住了。
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看着她疲惫淡漠的样子,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成年人的世界,答案从来不是靠嘴说的。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南擎深忽然懂了,摇了摇头:“没、没事。”
送走南擎深,唐杳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电视、手机里都播放着新闻。
管家给她端了一盘水果过来:“小姐想看什么?”
“就随便看看。”
管家笑笑,已经猜到她的心思:“薄先生身份不同,判决会出,但不会新闻报道。”
所以,无论唐杳看多久的新闻,都看不到关于薄暮时的报道。
之前关于他自首闹得沸沸扬扬的报道,现在也消失了。
唐杳听完,有些愣神。
“小姐如果担心他,不如去看看?”
“谁担心他,他是活该!”
“不去。”
晚上的时候,权安月约她出去玩。
这段时间权家很乱,才办完葬礼没多久,之前权安月想来吊唁,不过碍于身份问题,并没有过来。
她要是来了,权家更不太平了。
估计会闹得鸡飞狗跳。
现在全程宁出过,叶婉养身体,她要是悄悄从后门进来,不会被叶婉发现。
只要叶婉不发现,她就没事。
这是她回国后,第二次来权家。
说来可笑,她流着这个家的血,可这个家里没有她的
容身之处。
甚至还会迷路。
完全靠佣人领路。
权安月从后门进去,在寒光的带领下,穿过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越过重重月牙门,才来到唐杳的小院。
院子是小四合院,围墙周围种满了唐杳喜欢的月季,顺着墙开得灿烂。
院子中间有颗华盖如云的大榕树,榕树下摆放着秋千、躺椅……
闲时,能看天上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