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杳醒来时,正在飞机上。
看着窗外的云层,她陷入短暂的迷茫。
没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旁边,权靖宁紧张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若是不对劲,藏在袖子里的注射器已经准备就绪。
这是飞机上。
要是发起病来,很危险。
唐杳脑子很迟钝,手臂上还有些刺痛,双手再次被包扎成猪蹄。
“我们去哪儿?”
“回京城。”
唐杳蹙眉,她回京城干什么。
心里涌起巨大的悲伤和难过,带着记忆侵袭而来。
她脸色瞬间惨白。
坐在位置上,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她想起来了。
奶奶死了。
无论她怎么做,用尽所学,都挽救不了亲人的性命。
她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有什么用!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就该死,不该活在这世上。
或许死了,就不会拖累别人了。
不会有人再在她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
手臂传来刺痛,她清醒一秒,看到一支注射器插在手臂上。
权靖宁歉疚又担忧的脸,在黑暗侵袭前映入她的眼帘。
权靖宁将镇定剂注射完,摸摸她的脑袋。
尝尝地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
好不容易病情有好转,现在好了。
前功尽弃。
他想起当初纵容杳杳留在南城的目的是治病。
既然她喜
欢薄家那小子,就让她开心一下。
结果,变成现在这样。
飞机落地,权靖宁抱着唐杳出来,通过通道带着她走出机场。
今天来接机的是权安霄。
学校放假了,整个家里只有他有空。
当然,最主要的是权靖宁没有告诉他们唐杳的病情。
要是知道,家里还不炸开锅。
权安霄看到唐杳昏迷:“杳杳怎么了?”
“睡着了。”
权安霄:“……”
你看我像是瞎子吗?
睡着和昏迷什么样,他分不清?
权靖宁没理会他,吩咐司机去研究院。
来的时候,他就联系了唐杳的主治医生南擎深。
这些年,唐杳全球求医,最后还是遇到南擎深,病情才有所好转。
南擎深是有名的心理医生,不过却很年轻。
比权靖宁还年轻两三岁。
二十七八的年纪,仪表堂堂,戴着金边眼镜。
一条金色的链条挂在眼镜和脖子上,桃花眼潋滟多情。
优雅贵气,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看到唐杳,将她从权靖宁怀里接了过来。
那双桃花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疼和担忧:“放心吧,我会治好她的。”
权靖宁:“拜托你了。”
南擎深点头,不用权靖宁说,他也会倾尽一切治好她。
不过,权靖宁在电话里只简单说了两句,他对病情
还不了解。
权靖宁:“她奶奶病重,在她怀里没了气息,你也知道奶奶两个字对她意味着什么。”
南擎深感到奇怪:“她怎么又冒出来个奶奶?”
权靖宁对此也很无奈:“她结婚了,男方那边的。”
南擎深瞳孔猛缩,脸色大变。
那双桃花眼中翻滚着怒火,像是要将他理智搅碎。
结婚了,他怎么毫不知情。
她怎么能结婚,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他眼底闪过杀意。
不过他背对着权靖宁,权靖宁并没有发现。
南擎深抱着唐杳进入房间,将她放在躺椅上,给她注射了点药剂。
唐杳很快醒过来,看到南擎深,并不意外。
南擎深温柔地坐在她旁边,手里捏着一块金色怀表。
声音温柔:“杳杳,好久不见。”
“南医生。”唐杳颔首,小脸冷淡。
他一出现,唐杳就知道要干什么,眼底深处还有痛苦。
但她已经对南擎深的治疗产生依赖。
好似在他温柔的安抚下,才能得到一丁点救赎和解放。
嗓音温柔,如同春风拂过她头顶。
唐杳心神不自觉放松。
“不要抗拒我,我不会伤害你,我们好久没见,你能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房间里燃着香,唐杳已经昏昏欲睡。
她将这段时间
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
“我结婚了,我很喜欢他。”
“我还报复了唐伯元他们一家。”
“奶奶生病了,情况很不好……”说到这里,她就清醒了,开始挣扎,自怨自艾。
南擎深连忙安抚她:“这不是你的错,杳杳,这不怪你。”
“生老病死,人各有命,奶奶八十高龄,已经是寿终正寝了。”
“即便我们是医生,也没有办法,我们不是神仙啊。”
唐杳并没有被安抚到。
恍惚间,她记得有人抱着她,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