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祁墨已经查到我,他怀疑你了,你要小心。”
紧接着,就是下属的惨叫声。
闻悦脸色惨白,手机掉在地上不自知,一股股寒意从脚底窜起,让她浑身冰凉。
哪怕空凋的暖气抵着她吹,都不能带给她丝毫温暖。
唐杳捡起手机,预感不妙。
“发生什么了?”
“这婚……或许订不成了。”
闻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混着惨白的脸色,活像恶鬼。
唐杳握住她的手,用力,给她传递温暖和力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有需要,随时和我说。”
闻悦大致知道唐杳的能力,一点不客气,吐出一口寒气。
她坐在沙发上,像个等待执行的囚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宴会厅的热闹声连绵不断地传过来,走廊上还有亲朋好友相互聊天、说着恭喜的话。
房间内却安静得可怕。
闻悦脸色平静,做好了一切变数发生的可能。
只有紧握在一起的手出卖了她。
终于,那扇门被推开。
祁墨穿着白色西装,胸前别了一朵花,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一步步走进,矜贵优雅,气势凌人。
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似乎要将这个人看穿。
认识二十多年,自己的小尾巴,他却从来没看透。
将他玩弄于掌心,耍的团团转。
祁墨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现她今天真美。
像一朵盛放的白玫瑰,夺目,耀眼,身材婀娜,已经不再是印象里那个小尾巴了。
“为什么?”
他出声,声音沙哑。
闻悦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浓烈的烟味,微微蹙眉。
她也是抽烟的,但是从来不多抽。
祁墨也不是个烟瘾大的人,更多时候都是点燃了夹在指尖,不抽。
除非遇到特别烦闷的事。
“闻悦,你让我很失望。”
“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订婚宴,取消。”
“两家联姻,从今天起,作废。”
闻悦死死的握着拳头,刚做的美甲陷进了肉里,她哑声:“好。”
吐出这个字,她感觉肩上陡然一松。
这段时间压在肩上心上的大山,消失了。
这段缘分,是她用卑劣的手段强求来的,无疾而终这个归宿,似乎才让她不意外。
只是好可惜。
好可惜差一点就能和你白头偕老了。
听到她的回答,祁墨瞳孔一缩,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窜起来,想将面前的女人撕碎。
好,她怎么能说好。
用了那么多手段,欺骗他、玩弄他,一句好就没了吗?
祁墨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提起来,目光狠厉: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欺我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只是为了报复我丢下你吗?闻悦你好狠毒的心思。”
闻悦面露痛苦,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对不起。”
她不该强求。
现在,她的报应来了。
这等于变相的承认。
祁墨咬着牙:“那我问你,五年前,月雾离开我,也是你从中作梗?”
闻悦沉默几秒,点头。
“好,好得很,闻悦,我是瞎了才会想要和你过一辈子。”
祁墨怒极,将她扔在沙发上,气得眼尾发红。
“像你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我祁墨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娶你。”
祁墨转身就走,看到门外堆积起来看热闹的人,眼神冰冷。
那些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看着祁墨离开,连祁家那些亲戚都没敢拦。
唐杳走过去,面色冷淡:“各位,都散了吧。”
大多数都认识唐杳,转身离开。
闻悦的父母和亲戚过来,打听怎么回事。
闻悦眼眶红红的,愣是没让泪水流出来。
“没事,爸妈,今天这订婚宴是不成了,取消吧。”
闻爸沉着脸,点点头。
显然是在思考怎么给宾客一个交代。
虽然今天来的都是实亲实戚,但谁家亲戚没几个嘴碎的,怕是又要闹开。
不过,两家这联
姻一波三折,现在发生这种事,觉得意外,但接受起来好像也没难么难。
大概是之前闹过一次。
闻母还在追根究底,是怎么回事。
闻悦:“感情不和,还能怎么回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静。”
等人都离开,唐杳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扯了张纸巾过去:“想哭就哭出来吧。”
闻悦瘪嘴:“不要,刚化好的眼妆,哭花了丑还难受。”
唐杳竟然无言以对。
闻悦爬起来,走到化妆台找到卸妆巾和洗面奶,去房间里洗脸。
水声混杂着女人压抑的哭声传来,刚开始断断续续,后来越哭越大声。
闻悦一边哭,一边将冷水往脸上泼。
很快就分不清眼泪和清水。
唐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