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因为陆老的身份,医院里人仰马翻,院长亲自过来坐镇。
特别是薄暮时那句“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让陆老平安无事”,让他倍感压力。
陆老已经九十多岁,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摔摔到脊椎和脑子,不死都是瘫痪。
他满脸为难,可惜没人理会他的难处。
直到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满脸焦虑立刻转变为兴奋。
握着手机冲薄暮时和陆汀州说道:“陆老有救了,刚接到电话,杏林圣手在南城,他答应出诊。”
“神医出手,万事大吉。”
听到这个名字,薄暮时眸光微动,想起唐杳。
陆汀州也很开心,他早就听说过这个神医,之前陆家也曾找过,可惜神医拒绝了。
两人都想见见这个中医界的神话。
院长含蓄地转达了神医的意思,不见家属。
两人虽然可惜,但也没强求。
院长算着时间,独自到停车场迎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带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娇小女人,一时愣在原地。
“您是杏林圣手?”
唐杳点头,双手踹在衣兜里:“都准备好了吗?”
院长回神,将她直接带到手术室,不过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在旁边打下手。
能近距离观察一次,对他大有益处。
针法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
滞,很多地方他都看不懂。
一个小时后,唐杳收针,检查了一番老人的情况。
她写了张药方给院长:“明天早上就会醒,留院观察几天,之后我会抽时间过来治疗,不许透露关于我的任何消息。”
“您尽管放心。”
手术室灯灭了,院长一边脱绿大褂一边和薄暮时两人说陆老的病情,得知陆老没什么大碍,两人都松了口气。
陆汀州想感谢神医,委婉提出见一面,并且给报酬的想法。
“陆少客气了,那位说了这次受人之托,不收钱。”
“受谁之托?”
院长摇摇头。
倒是薄暮时心里有了猜想,清冷黑眸里泛点涟漪。
之前他对唐杳是杏林圣手徒弟这件事不太信,现在看来,恐怕真和她有点关系。
正想着,余光瞥到一个清冷消瘦的黑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他心中一动,往那边走去。
走过拐角,听到少女清冷的声音,正在和谁打电话,指尖还夹着一支香烟。
薄暮时眉心跳了跳。
唐杳一偏头看到他,一手挂电话,一手灭香烟,显得有些慌乱。
她上前两步,将香烟递给他看:“这不是烟,里面加了薄荷、酸枣仁,宁心安神的。”
“圣手是你请来的?”
唐杳颔首。
“为什么?”
“不想给你惹麻
烦。”
薄暮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惹的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老公啊,帮老婆摆平麻烦不是很正常的嘛。”
薄暮时被气笑了。
唐杳一脸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她刚施针出来,极其耗费精力,再加上身体原因,累得不行。
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余光瞥到往这来的陆汀州:“他会不会打我?”
陆汀州老远看到唐杳和薄暮时站在一起,怒气冲冲过来,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皮扒了。
唐杳害怕地缩到薄暮时身后,小手抓着他的手臂,脑袋都不敢露。
陆汀州以为她是害怕,只有薄暮时能感觉到她脑袋靠在自己后背,正不停打哈欠。
薄暮时本不想掺和她的事,但想到是她请动杏林圣手,出手拦住陆汀州。
“老十,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要因为一个女人撕破脸吗?”
“我爷爷把你当亲孙子看待,比对我还好,现在你不帮他就算了,还要护着这个害人精。”
唐杳从薄暮时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陆少,监控你也看了,这一切都是唐静好做的。”
“监控拍得并不清楚,她有错,你也不是好人。”
这事他会找唐家给个交代,但也不会放过唐杳。
说起来就是她姐妹俩起争执
,自己爷爷受了无妄之灾,成了两人的牺牲品。
两都不是好人。
想到自己以前对唐静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现在他只觉得吃了苍蝇一样。
唐杳扯扯薄暮时的衣袖,薄暮时低头看她。
陆汀州看得稀奇。
要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禁欲清冷,眼高于顶,别说唐杳这个一无是处的土包子,即便是高家那个捧在掌心的大小姐也看不上眼。
现在不仅让唐杳近身,还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该不会这么重口,看上她了吧?
唐杳压低声音:“他怎么有点傻。”
她想不通,这么简单直白的真相摆在面前,为什么非得要往她头上扣帽子。
她声音虽小,陆汀州却听见了,气得跳脚。
撸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