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哪里消得了气,那可是五千两啊。
“说?你怎么说?他都多大了?天天游手好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的时候教不好,长大了就知道惹事,我们侯府怎么就出了这样的败类!”
老夫人吧啦吧啦又是一通骂。
二老夫人直被骂得老脸通红,没好气的给了陆恒一巴掌。
“混账东西,还不给你大伯母跪下认错!”
陆恒扑通跪下,垂着头认错:“大伯母,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去赌,您老人家消消气,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赌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老夫人气得发笑,眼里一阵厌恶。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这张肥头大耳的脸吗?”
陆恒脸色涨得通红,抿着唇说不出话。
此时离桑也来了。
老夫人一看见她,眸子微动,深吸口气,道:“事到如今,分家吧。”
二老夫人一怔,不可置信的抬头。
陆恒也是愣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老夫人想也没想便反对:“不行,这家不能分!”
老夫人冷笑:“不分,下次继续拿出五千两给你儿子擦屁股吗,你以为侯府是什么有万贯家底的人家?”
二老夫人噎住,只得又给了陆恒一巴掌。
“混账东西,看把你大伯母气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认错,求你大伯母原谅!”
她是不可能同意分家的,若是分了家,就二房如今这模样,只会逐渐没落。
以后出去,谁还知道她们是定北侯府的人?
就算知道,得到的也只会是嘲笑。
所以这家绝对不能分。
至少在她的孙子长大之前,不能分!
儿子这辈是废了,只能把希望放在孙子身上。
陆恒对着老夫人又是一顿磕头认错,连连保证以后绝对不赌了,让老夫人不要分家。
老夫人气得看他一眼就烦,便询问陆延骁和离桑。
“骁儿,你们怎么说?”
离桑不语,看向陆延骁。
陆延骁始终沉着脸,带着失望的眼神落在陆恒身上。
“骁儿,不能分家啊,分了家外人会如何看我们侯府!”二老夫人苦口婆心。
陆延骁瞥了她一眼,最终闭了闭眼,道:“分家一事,以后再说,先将老三关起来,好好反省,日后若是再赌,绝不轻饶。”
到底陆恒是这府里的三爷,他也不知该如何惩罚,只能将他禁足反省。
至于分家,他依旧没办法下定决心。
二老夫人松了口气,露出笑颜,冲陆恒斥道:“混账,还不赶快谢谢你大哥!”
陆恒连忙道谢。
老夫人则有些失望,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却也不能拂了陆延骁的面子。
“既然侯爷这样说了,那就先这样吧,以后若是再赌,你们自己滚出侯府!”老夫人恨恨的说。
二老夫人和陆恒都没有再言,只应下后,离开了永安院。
离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看二老夫人和陆恒离开,她也起身告辞。
陆延骁见状,不知为何,下意识跟了出去。
走出永安院,他两步跟上离桑,有些不自在道:“那个……分家之事,不能草率,所以……”
他不知该如何说。
离桑微微一笑,语气平静。
“无妨,侯爷心里有数便好。”
看她这么豁达,陆延骁反倒更不自在了。
离桑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自离开了。
陆延骁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心里升起复杂情绪。
他清楚如今的二房不堪重负,若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只会越来越颓废。
分家或许还能激发他们的斗志,让他们自食其力,慢慢变好起来。
可,一想到好好的侯府分崩离析,他就忍不住犹豫。
陆延骁又纠结又烦躁,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雨雪阁。
他抬眸看着雨雪阁的大门,想到柳轻雪那张温柔浅淡的脸,烦躁的心稍稍平缓了些。
他踏进雨雪阁,柳轻雪闻声出来。
“侯爷。”
陆延骁微微颔首,迟疑了下,有些不自在的问:“你在……做什么?”
柳轻雪退开半个身子,柔声道:“妾在拭琴,侯爷要进来坐坐吗?”
陆延骁轻嗯一声,走进屋内。
看见桌上放着一把琴,他的记忆忽而被勾起。
以前,柳轻雪也曾时常抚琴给他听。
可,自打柳轻雪嫁进侯府以来,他都没听过柳轻雪的琴声,心中不免有些怀念。
柳轻雪见他看着琴发呆,微微一笑,上前坐下。
“侯爷想听妾弹奏一曲吗?”
陆延骁回神,颔首:“好。”
陆延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看着柳轻雪。
柳轻雪微微垂眸,玉指轻挑琴弦,悠扬的琴声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那音符仿佛有了生命,在空气中轻盈地跳跃着,环绕在陆延骁的身旁。
起初,琴声轻柔舒缓,似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陆延骁微微闭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