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柠回头看他,粲然一笑,“洗澡啊。” 话一落,她注意到了顾煦寒的手,“你去重新包扎一下吧。” 顾煦寒不放心,“我叫张秘书帮你。” 宋槿柠嘴角上扬,凑近他,“那还不如你帮我。” “好。”顾煦寒正色道。 宋槿柠一惊。 之前还不同意,现在倒答应得挺爽快。 “不用了,我自己洗,你手都没好呢。” “没事。” “你快去包扎,不然我不理你了。”宋槿柠佯作生气道。 “你陪我去。” 宋槿柠眉梢微抬。 她怎么感觉顾煦寒有点粘人。 “好。” 宋槿柠陪着顾煦寒去包扎好后,回到房间拿好衣物,进入了洗澡间。 顾煦寒就站在门外,“你有事叫我。” “知道了。”宋槿柠双手撑在洗脸池旁,紧闭着双眼。 她不断地吸气呼气,想要让自己因恐惧而猛烈跳动的心脏缓一缓。 过了一会儿,宋槿柠感觉好多了,脱下衣服,走进花洒下,颤抖着双手打开了花洒。 热水洋洋洒洒地浇到她的头顶。 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水底一般,生理性的眼泪瞬间涌出,耳鸣眼花开始出现,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不断地用嘴巴喘气,双手死死地抓着花洒开关。 她想要关上,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咚!”宋槿柠跌倒在地。 顾煦寒听到声响后,猛拍着洗手间的门,焦急地喊:“阿柠阿柠,你没事吧!” 无人回应。 顾煦寒眼尾猩红地开始撞门。 当门撞开的那一瞬间,一入眼便是宋槿柠赤身裸体地倒在地上。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快速地从晾衣架上拿过浴巾,冲过去把宋槿柠盖住抱起。 保镖也冲了进来。 顾煦寒急声道:“去找医生!” 保镖说了一声“是”,就快速跑出了房间。 顾煦寒把宋槿柠放回床上盖好,医生迅速赶来。 顾煦寒被推出了门外,刚刚包扎好的手又有鲜血溢出。 他置之不理,眼底装满了无法抑制的狼狈与绝望。 季屿州刚好有事找来。 “老大,……”他看见顾煦寒这样,想说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顾煦寒缓缓抬起眼皮看他,冷声道:“说!” 季屿州神情凝重道:“老爷已经知道你搞他们,他让你马上回去。” 顾煦寒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等她醒了就去。” 季屿州,“可是……” 顾煦寒眼眸染上薄怒,“没有可是!” 季屿州低着头道了句,“是。” 过了一个多小时,宋槿柠缓缓睁开了眼,面容惨白地看向牵着她手的顾煦寒,扯了扯嘴角,想故作轻松地笑一下。 顾煦寒眼眸漆黑地打断她,“笑不出就不要笑。” 宋槿柠扯出的笑容顿住,静静地望着他。 忽然,她看见了顾煦寒藏于眼角的泪。 她想抬手帮他拭去,被顾煦寒拉着放在他的脸颊。 顾煦寒眼尾泛红,很轻很轻地道了句:“不要再逞强了。” 他的嗓音带着暗流涌动的哑,也饱含着无限的深情和小心翼翼。 激得宋槿柠心尖一颤。 她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这时,张秘书和陈伟鸿又来到了她的病房。 陈伟鸿哭丧着脸喊道:“姐姐,你没事吧!” 宋槿柠眼中的热泪瞬然一收,而顾煦寒的脸也黑了下来,他们无比嫌弃地异口同声道:“滚出去!” 陈伟鸿的脚一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秘书,麻溜地说了句“好嘞”,就强拉着张秘书跑出了房间。 张秘书皱着眉头想要用力甩开,结果发现陈伟鸿的力气很大,丝毫没有之前被她打的柔弱样。 她心生疑惑,警惕地看望着他的后背。 回到房间,陈伟鸿放开了张秘书的手,一脸无辜地道歉,“张姐姐,对不起。” 张秘书觉得他更可疑了,根本不搭理他,准备换衣服去办出院手续。 陈伟鸿看着拿着衣服的张秘书,一脸贱兮兮地凑过去,“姐姐,要不要我帮你啊。” 张秘书一拳过去,瞪大眼睛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滚!” 陈伟鸿仍不死心,一直纠缠着张秘书,“张姐姐,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你就可怜可怜,收留我吧。” 张秘书显然不信,“你做这行不应该赚得挺多吗?不可能都还债了吧?” 陈伟鸿一点也不惊讶张秘书为什么知道他欠了债,反而一脸沮丧道:“对啊,我的吃穿住行都是在漫灼,一有钱就还债了,而且我已经习惯了那里,根本没有想过会出来。” 张秘书明显还是不信,“那也不关我的事,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只有你一个,我自身都难保,绝对不会帮你的!” 话落,陈伟鸿目光凶狠起来,“这是你逼我的!” 张秘书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刚想打他,就看见陈伟鸿蹲下抱住了她的腿哭嚎,“啊啊啊啊,张姐姐,你就收留我吧,我能洗衣做饭能暖床,只要有一日三餐能住就行,很好养活的。” 张秘书一脸无奈地扶额。 · 宋槿柠病房。 宋槿柠正面无表情地吃着香蕉,床边站着站着两个满脸谄媚的人。 宋槿柠吃完,想要把香蕉扔进垃圾桶,旁边的宋一品连忙拿起垃圾桶放在她手下。 宋槿柠丢完,淡淡地抬起眼皮看他,笑道:“叔叔真的要我去公司吗?” 宋一品放下垃圾桶,连连点头,“柠柠,叔叔现在真的火烧眉毛了,之前龙落那块地皮因一些原因一直延期招标时间,好不容易放出消息说国庆过后开始重新招标,如果董事会再不通过,我真的……” 宋一品越说越沮丧。 宋槿柠点点头,“我今晚再敲击二爷,看看能不能让他把股份给我。” “诶,好。”宋一品看着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林舒婷把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