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柠和顾煦寒正亲得难舍难分。 去找换被子的保镖带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保镖看到床上的宋槿柠和顾煦寒后,瞬间愣住了,直到护士开口,“挡道了。” 宋槿柠猛然睁眼,推开顾煦寒。 顾煦寒被推下了床,受伤的手不小心与地面摩擦了一下,闷哼一声。 宋槿柠急忙去跌倒在地的顾煦寒。 护士此时也看见了房内的场景,连忙退出。 保镖也反应过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护士闭眼敲了一下房间的门,“请问可以进了吗?” “请进。”宋槿柠喊道。 护士一进入就看见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眼神透着幽怨。 护士有些害怕地推着小托车进去,指了指被褥和床单,跟宋槿柠道:“麻烦您起来一下可以吗?” 宋槿柠往床边挪去,顾煦寒一言不发地站起,帮她拿下输液瓶,搀扶着她手臂,帮她下床,让她坐在椅子上。 护士本着职业道德,故作镇定地帮宋槿柠铺好了床。 处理好后,又佯装一脸平静地推着小车出去了。 宋槿柠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顾煦寒,双手提了一下他的嘴角,笑道:“生气了?” “没有。”顾煦寒嘴上这么说,却别过了脸。 宋槿柠抱住他,用脑袋乱蹭,撒娇道:“不气了还不好嘛,好不好嘛。” 这一下,顾煦寒就妥协了,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 这时,宋槿柠抬起头来,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他,“那你再帮个忙呗。” 顾煦寒轻笑,勾了勾她的鼻子,“真是只会算计的小狐狸。” “我可都是跟你学的。”宋槿柠笑着亲了亲他的唇,“我是小狐狸,你就是老狐狸。” 顾煦寒捏了捏她的脸,勾着嘴角轻笑,“什么忙?” 宋槿柠眸光暗了暗,低下头道:“把宋一品转给你的股份给我呗。” “现在才想要,不怕我不给吗?”顾煦寒笑意更深道。 说完,宋槿柠笑意收敛,故作不满,“真不给?” “给。”顾煦寒笑道,“晚点我让季屿州拿来给你签。” “好。”宋槿柠满脸笑意,踮起脚尖,亲了亲顾煦寒的唇。 顾煦寒单手搂起宋槿柠的软腰,低头回应。 过了许久。 宋槿柠松开他的唇瓣,道:“你再睡一会儿吧,眼睛都比兔子的还红了。” 正想帮她弄好,拿电脑工作的顾煦寒,“……” “那我趴会儿。”顾煦寒把宋槿柠扶回床上,将输液瓶重新挂上。 宋槿柠挪了挪身体,给顾煦寒腾出一个空位,“上来睡吧,趴着对颈椎不好。” 顾煦寒犹豫了下,脱下鞋子上床。 躺下后,他又看了眼输液瓶,拉住宋槿柠的手,“十分钟后叫我。” “好。”宋槿柠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黑短发。 顾煦寒闭上了眼,感受到宋槿柠带有温度的手,放松下来。 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他死死撑着,恐怕早就倒下了。 一时间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顾煦寒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他梦见宋槿柠不是掉在了玻璃水箱里,而是掉进了大海。 而梦里的他并没有像在水箱里一样抓住她。 当他到达一座荒岛时,宋槿柠早已沉入了大海。 他瘫软在地,似乎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不断猛烈地咳出鲜血。 凭着要找到她尸体的那一丝念头,他苦苦撑着,发了疯似地在大海里寻找。 搜寻了大半年,终于让他找到了。 她的白骨是完整的,海里的生物没有伤害她。 但那具尸体,遍体鳞伤,骨头还残留着身前被迫害的痕迹。 她的十根手指,都被人极其残忍的酷刑给生生折断。 脸上的颧骨被硫酸腐蚀。 身上遍布拳伤,刀伤,枪伤。 似乎是有人刻意地凌辱她,有很多地方都是新伤添旧伤。 他无法形容看到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在那一瞬,他觉得人生一片黑暗;他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他感觉浑身疼痛的病体突然不疼了,只有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挖出一般的痛,提醒着他还活着。 那一刻,他失去了他的人间。 · 病房里。 宋槿柠看着顾煦寒紧闭着双眼,额头不断地冒出汗珠。 他的头不断地左右摇摆,身体抽搐,青筋暴起,嘴里不断地呢喃她的名字,甚至眼角溢出了泪。 宋槿柠连忙抱住他,不断地跟他说,“我在,我在呢阿寒,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怕,不怕啊,梦都是假的,假的!” 顾煦寒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看到宋槿柠的那一刻,他忽地抱住了她,很用力地抱,眼角残留的泪都顾不及擦干。 宋槿柠轻柔地拍着他的背,道:“没事了,梦都是假的。” 顾煦寒声音哽咽,“嗯,假的。” 双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手上的那只手因用力过猛而渗出了丝丝血迹。 宋槿柠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了,但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就这么任由他力道过猛地抱着。 过了一会儿,顾煦寒清醒了一些,而宋槿柠因呼吸困难咳了一声。 顾煦寒连忙松开她,凝视她那憋红的脸,喉结动了动,道了声,“抱歉。” 宋槿柠笑着用袖子给他擦汗,一脸无所谓道:“没事。” 她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顾煦寒紧抿着唇,脸色难看,他垂下眼帘,停顿了很久,才道了句,“没什么。” 他总不能说,他梦见她死了,死得很惨很惨。 顾煦寒这才发觉宋槿柠手背的针不见了,他猛然看向输液瓶的位置,发现输液瓶也不见了,他皱着眉头,“你没叫醒我?” 宋槿柠笑道:“你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