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钟玉浑身发冷,他仿佛成为一个身体僵硬的木头人,只要他不回头,身后那道声音的主人就不在。
只可惜事与愿违。
运气之神好像从未降临在他的身上。
还是温楼弃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楼钟玉的胳膊向邬乘御行礼。
“微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楼钟玉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跟着温楼弃行礼,在他的身后活脱脱像一个小媳妇儿似的。
邬乘御非常不悦,几乎是一股恶气涌上来,是摆在脸上的那种。
帝王一怒,常常是血流千里,伏尸百万,他身后的德元龇牙咧嘴给楼钟玉做着表情,心里想:这小祖宗可真会找事!
幺蛾子满天飞!
没看见圣上都气成这样了,还不来哄,待会肯定有你好果子吃的。
楼钟玉咬唇,他攥紧自己的袖子躲在温楼弃身后,他下意识的动作,令邬乘御的脸色倏忽沉了下来,眼底如同冰冷彻骨的寒潭。
而温楼弃似乎不嫌火大似的,还在不停拱火,姿态亲昵的摸上楼钟玉的肩膀笑道:“瞧你吓得。”
“圣上许是看错了,这是臣未过门的妻子。”
邬乘御身后的德元彻底疯狂了,指着温楼弃和楼钟玉好似在指责一对奸夫淫夫似的,“你们,你们,怎可如此啊!”
“玉妃娘娘您说句话呀!”
德元这是最后一次救玉妃娘娘了,要是他不接,自个儿也没办法了,帝王面色如渊,已是好些个年头没见了。
邬乘御目光沉沉的看着,威压感极强,楼钟玉眼神闪躲了几下,他也没想到温楼弃会这样说,又望了望邬乘御身后的侍卫,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认命的站了出来。
为了撇清温楼弃的关系,楼钟玉特地当着众人的面跟他道歉:“对不起温大人,是我骗了你。”
“我只想让你保护我才这么做的……”
温楼弃不知是喜是怒,狭长的眼迷离又散漫:“没关系小玉,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德元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衬托的圣上越发像“棒打鸳鸯”的恶人,心道玉妃娘娘彻底没救了。
邬乘御还站在原地,语气阴翳的可怕:“玉儿,过来。”
楼钟玉老实的来到邬乘御身边,邬乘御周身的寒意要将他冻死,楼钟玉频频给德元使眼色,岂料人家就像没看见他似的,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
“皇上……”
邬乘御将楼钟玉转过来,两人面对面,楼钟玉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有些害怕,主动闪开眼睛,却听邬乘御冷漠道:“外面好玩吗?”
楼钟玉说了违心的话:“不好玩。”
其实除了金钱之外,其他的生活真的很美好,不在乎宫里的人际关系,勾心斗角,看了看外面的世界,他的眼睛里不再只有邬乘御,还有很多人。
这样的生活他是喜欢的,可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这会害了许多人。
在宫里就因为不想连累文喜他们老实做人,在宫外亦是如此,可推动这一切发展的刽子手就是邬乘御,他是一座永远攀不完的山峰,每当他想跑的时候,山峰就会袭面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
邬乘御满意的摸了摸楼钟玉的脸:“瘦了不少。”
“在外面是否吃尽苦头?”
邬乘御赶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楼钟玉一路的坎坷,一想到为了逃离他,对方竟然连乞丐都做了,邬乘御心里五味杂陈。
但此刻这话,明显敲打意味更甚。
楼钟玉怎么可能顺着他的话说,这不相当于否定了自己的一切?
他咬着唇,没答,他不想让温楼弃看见他这副模样,只得拉拉邬乘御的衣袖,柔柔小意道:“皇上咱们回宫吧。”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泣血。
邬乘御拒绝了他,“朕听说这离县有一诡异事件,颇为有趣,玉儿可否悉数讲与朕听?”
楼钟玉咬唇点头。
邬乘御拉着他去了客栈,还是他昨晚住的那间,只是等他这一次再回来的时候,客栈里已经住满了侍卫,其余客人都不见了。
刚进门,楼钟玉就被甩到床上,他摔得眼前一阵晕眩,还没恢复清明,男人高大的身体就压了下来,压的他呼吸困难。
楼钟玉推了几下没推动,他反抗的行为彻底惹怒了邬乘御,把这些日子积压的怒火全部发泄而出。
只见他有力的臂膀将楼钟玉一翻,楼钟玉的身子就成了拱桥的形状,邬乘御又按住他的腰,继而就突出了他的臀高高翘着。
他刚转头,就看见一道劲掌扇在他的屁股上,掌掌生风,威力十足。
“啪啪”几声楼钟玉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四肢都写着挣扎,不断推阻着邬乘御,小嘴也跟淬了毒似的。
“你凭什么打我呜呜,住手!”
“快住手啊!”
“大坏蛋我讨厌你!”
迎接他的是越来越重的巴掌。
门口的德元听见里面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巴掌声,暗自叹息。
真是一对痴情怨侣啊。
楼钟玉痛到麻木,……嗓子都叫哑了,还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