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心里有些疑惑,平日里,宝乐总是一大早就会来喊他起床,可今儿个,看日头都不早了,却还没看到宝乐的身影。
这客栈唯一带隔间的房间被谢长宁占去了,他这里没有供小厮休息的地方,宝乐昨晚便住在楼下的通铺里。
容非墨起身,拉开门朝外走。
谁料,门外竟站着昨日撞到他的那个大汉。
那大汉一脸猥琐地瞧着他,搓了搓那双粗糙的手,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
“嘿嘿,小美人,你起来了?”
这些地方,生活艰苦,日晒风吹,寻常女子大多不愿意来,有能力的都外嫁,没能力的也没几个。
狼多肉少,自是造就了另一类的“民风”。
而容非墨这种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男子,在这里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容非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脸上却不露声色,冷清地问道:“何事?”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你娘子将你卖给我了,跟爷走吧,爷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拉他的手。
容非墨愣了一下,侧身躲开,饶有兴致的问:“那我娘子把我卖了多少钱?”
“两百两!”大汉得意地说道。
虽然有些贵,但是玩玩再转手一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容非墨一听,冷哼一声,昨儿收她一百两,她今儿不止赚回来了,还挣了一百两呢。
“小美人,快跟爷走吧,爷都等不急了。”大汉满脸急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容非墨瞥他一眼,忽而微微一笑,那笑容艳丽无比,却又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一笑,把大汉晃得失了神。
“既然这么急,那还走什么走,进来吧。”他转身进屋,坐在床榻上,食指朝门外的人勾了勾,“你过来。”
大汉一听,顿时心花怒放,火急火燎地冲进去,还不忘顺手关上房门,仿佛生怕到手的猎物跑掉。
“原来你比爷还急不可耐,美人,我来了——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容非墨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弩箭,那弩箭已然射穿了那人的手掌,把人牢牢地钉在床柱上。
大汉疼得脸色煞白,如同白纸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惊恐地看着容非墨,嘴里不停地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求您放过我吧!”
容非墨冷笑一声,手中的弩箭缓缓上移,渐渐对准了大汉的眼睛,眼中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既然有眼无珠,那这双眼睛也别要了吧。”
话音一落,便扣下了手指的机括。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容非墨信步从房里而出,面上不带一丝情绪。
掌柜的听到动静,着急的领着人上前。
“客官,这,这——”掌柜的满脸惊慌,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非墨淡淡地看过来,那眼神犹如寒冬里的冰霜,透着无尽的寒意。
掌柜看到他泛着杀意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顿时让掌柜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可有看到我娘子?” 容非墨冷冷地问道。
掌柜的立马说道:“客官,您娘子天还没亮就带着丫鬟和小厮驾着两辆马车上路了。”
容非墨无奈地叹口气,谢长宁不仅把他卖了,还拐走了他的人和车,要是所料不差,腰牌肯定也被顺走了吧?!
他独自一人出了城,也不急,步履从容,闲庭信步,一派悠闲。
待行至不远,果见道路旁边停了一辆......车,没有马。
正是他那辆。
容非墨掀帘一看,便看到宝乐在里面呼呼大睡。
哦,还好,给他留了人和“车”......
话说另一边,如意驾着马车急匆匆地赶路。
这种双马拉车,她还是第一次操作,有些不熟练,好几次都差点把车赶进了沟里。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把他们的马也偷过来啊?”如意一边费力地控制着缰绳,一边好奇地问道。
谢长宁坐在车内,手中拿着那块镶嵌着银边的腰牌,仔细地打量着。
除了感觉更重一些,的确看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玄机。
听到如意的话,她抬起头,打量了如意身形一眼,笑着说:“你不觉得两匹马跑得更快了吗?”
“哦,” 如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主子,您说初一到望峰坡没有呀?”
谢长宁抬头看了看天空,盘算了下时间,琢磨着也就这两天了。
“嗯,应该差不多了。” 她想了想了,又叮嘱道,“望峰坡有驻军,你行事小心点,和他们碰头后,我们就走。”
“知道啦!” 如意应了一声,手中的马鞭挥得更急,车轮滚滚向前,扬起一路尘土,在道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而此时,谁都不知道,谢长宁将在望峰坡一战成名,她的命运也将从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在预示着一场不平凡的旅程即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