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熟悉而又遥远。
可——那是谁呢?
谢长宁紧皱着眉头,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声音如同缥缈的云雾,明明近在耳边,却又难以捉摸其源头。
谢长宁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在帐篷内,一切平静如初。她轻抚心口,尽力平复梦境中的惊恐。
她闭上眼,那声音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清晰而强烈,让她无法安宁。
片刻后,她起身,走出帐篷,让清凉的夜风带走心底的恐惧。
莫一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谢姑娘有事?”
谢长宁怔了下,朝着主帐看了一眼,问道:“你家大人还没回来?”
“回来了,在主帐议事,谢姑娘需要我通报一声吗?”
谢长宁摇摇头,转身走上前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
夜风轻拂,树影婆娑,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那声音在她心中回响,如同古老的誓言穿越时空的隧道,寻找着它的归宿。
可到底是是谁?
她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沈寻白从帐篷里出来,便看到谢长宁独自站在那里,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起几丝碎发。
他步履轻缓地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片虚空,他总觉得自从到了这里后,谢长宁就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惧怕着什么。
“等明天天亮,我让莫一先送你下山。”他说道。
谢长宁转过头,眼中充满了矛盾和犹豫,随后微微点头。
“先去休息吧。”
沈寻白牵着她,往帐篷走去。
两人躺在榻上,沈寻白从身后扣着她的腰,他清浅的呼吸落在她脖颈上。谢长宁难得这么温顺,沈寻白心里却有些忐忑,总感觉好像抓不住她。
临近天亮的时候,沈寻白醒来时,发现身边的谢长宁已不见了踪影。
他心头一紧,迅速起身查看。
帐外,晨光熹微,山风带着寒意。
莫七大步而来,“大人,谢姑娘她进了墓道。”
沈寻白一惊,来不及细想,急忙追了过去。
迎面碰上昨日那位将军。
那人见状,急忙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寻白眉头紧锁,边走边回答:“白将军,本相现在进去找人,你们按计划行事即可。”
“是。”白将军疾声说道:“大人,墓道右侧的道路还未加固,您可千万记住,遇岔靠左。还有,昨日陈将军已带人在山腰烧了火龙,今儿一大早就准备泼水,届时山体可能会有些震抖,大人多加小心。”
“嗯。”
沈寻白心头沉重,脚步未停。
莫七执着火把紧紧跟在身后,待行了一阵,便看到莫一的身影徘徊在一处洞口,见他到来,立马上前说道:“大人,属下把谢姑娘跟丢了。”
面前是一道岔路口,两侧均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沈寻白深吸一口气,慢慢静下心来,他在两个洞口处深深嗅了嗅,但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淡淡硫磺的气息,掩盖了谢长宁身上的玉兰香。
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忽然从头上抽出束发的发冠,小心翼翼地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细小的虫子。
那虫子在指尖缓缓蠕动,慢慢竖起身子,朝着周围探了一圈,随后身子一摆,向着右侧的洞口快速摆动。
沈寻白立即将虫子收起来,想了想,把发冠递给莫一,低声吩咐道:“你们回去,如果发生不测,你们凭它能找到谢长宁。”
“大人!”两人惊道,“大人,我去找谢姑娘——”
沈寻白眼神淡淡地扫向他们,“我的女人,你们凑什么热闹?!”
“快滚,都忘了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可是,大人这太危险了。”莫七焦急地说道。
沈寻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说,他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转身独自踏入右侧的墓道。
“大人!”
莫一把莫七拦下:“大人和谢姑娘不会有事,我们先出去,准备接应。”
莫七不情愿地点头,与莫一匆匆离开。
墓道内阴冷而潮湿,随着深入,前行变得愈发艰难。四周的墙壁上碎石不断滚落,甬道狭窄至极,有些地方甚至只能侧身勉强通过。
不久后,前方的路途戛然而止。谢长宁紧贴着一面冰冷的石壁,立足之地不过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台,脚下是深邃无底的深渊。
在周围的黑暗中,她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她一夜难以入眠,闭上眼总是能听到阵阵吟唱着莫名经文的声音,脑海里总有一幅画面闪过,像是看到了某人出殡的场景。
她仔细想了想,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来到这里才开始出现的,那么这声音,这画面,或许与这陵寝有关。
这里让她心生恐惧,那她偏要进来看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谢长宁小心翼翼地探出脚往前走,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山体突然发生剧烈震动。
整个墓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烈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