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韫中的毒谢长宁已经测出来了,足足有十二种。
其中几种还是烈性的毒药。
谢长宁虽在后宫中见惯了各种阴狠手段,但面对如此复杂且凶险的毒症,也不禁心生唏嘘。
萧承韫的母妃,究竟是招惹了多少人的怨恨,才使得他遭受这般磨难。
谢长宁例行请完脉,正准备离开时,萧承韫出声将她留了下来。
云泽心领神会,退出房间并轻轻将门关好。
萧承韫静静地看着谢长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平静,问道:“谢姑娘,我这毒是不是无解。”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
谢长宁对此并未感到意外,她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东西,边回应道:“长命百岁倒是不可能。”
她的回答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萧承韫闻言,轻轻一笑,他既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恼怒,也没有流露出对生死的恐惧,反而展现出一种超越常人的豁达。
“生死者,天命之常。生如朝露,瞬逝无常,死若秋叶,静美归土。我不怕死,也不求长命百岁,但求姑娘保我三年。”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然的光芒。
谢长宁闻言一愣,不禁抬起头,目光与萧承韫相对。
她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探寻出更多的东西。
萧承韫神色淡然地看着她,眸中无悲无喜,仿佛他所说的不是关乎自己生死的大事,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谢长宁轻声问道:“那为何又要三年?”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这个看似对生死毫不在意的人,为何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萧承韫的脸上缓缓晕开一抹温暖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释然。
“总要安顿好那些跟着我的人啊。”
他对皇位和权势根本不在意,他所向往的,是那种闲云野鹤、坐看云卷云舒的自在生活。
然而,他的身份却注定了他无法摆脱这尘世的纷争。
朝中隐秘之下流传着如今的南越帝皇位来之不正的言论,更有甚者直言皇位应该是萧承韫的。
他就这样成了悬在南越帝头上的那柄锋利的刀,随时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他也曾想过,与其在这痛苦的世间挣扎,不如痛快地结束这一切。
可那些自然而然拥护他的人,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谢长宁沉默了许久,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上一世。
覆巢之下复有安卵,胜者为王鸡犬升天,败者为寇斩草除根。
她比谁都深有体会,曾经的她也是在尸林血海中艰难前行,一步步走到了权力的巅峰。
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她的国家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谢长宁缓缓将目光从萧承韫身上移开,看向院门外那正在晒着草药的人,轻声说道:
“王爷或许考虑留个子嗣。”
萧承韫却是语气温和地说道:“留下来做什么?又给某些人留下念想,然后让他活在身不由己中?”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谢长宁还是听出了里面夹杂着的淡淡的哀怨。
是啊,他该是有怨的,又何尝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卷入这无尽的纷争之中,重蹈他的覆辙呢?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淡淡的草药香气。
谢长宁看着眼前的萧承韫,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滋味。
在这充满权谋与争斗的世界里,他能够保持这样的清醒与豁达,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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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的京城,近日风云诡谲。
这百官们最近可是无人能好眠,无论其是身正还是影斜。
那影斜之人,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
沈寻白手段之残忍,令人闻风丧胆,他们深知,只要落入其手,不怕不乖乖招供。
至于那些身正的官员,更怕!
他们先前曾弹劾过沈寻白,如今好不容易让他逮到机会,谁都清楚,他那屈打成招的手段可比任何私刑都要残忍得多。
有些年纪大的官员,为了躲避沈寻白可能动用的私刑,私底下开始筹钱。
往往在他前脚刚离府,后脚就有人抬着沉甸甸的箱子,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进了丞相府。
沈寻白最近倒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他在这场对官员的调查中,可谓是呼风唤雨。然而,也不是一无所获。
杨经义此人,为人粗犷豪放且仗义,与校尉范仁勇私交甚笃。
听闻杨经义出事,范仁勇心里担忧不已,冲动之下便想拦截大理寺的人。
谁知道一个不慎,当场打死了两位寺丞。
而更为玄妙的是,这范仁勇竟是召王萧承韫的人。
此刻,萧承韫坐在书房里,面前站着几个谋士。
屋内气氛凝重,仿佛凝结的冰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神色皆是凝重非常,眉头紧锁,似有解不开的千千结。
一人率先打破沉默,说道:“王爷,之前是朱岩,现在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