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雯被惊了一跳,眼睛扑闪两下,又呵呵干笑两声,“早啊,向东,你也睡醒啦。”
“感觉怎么样?身上伤口还好吗?”她又关心地问,然后微微嗔瞪闻向东一眼,“你身上的伤还得养几天,自己要多注意一些,睡觉的时候也不能不顾忌。
“好啦,快起来吧,棚子现在没遮没拦的,等一会儿就该有早起下地的人过来了。”
一边说话,陈晓雯一边不着痕迹地从闻向东怀里退出去,假装非常自然地下了床,去竹桶那边洗漱。
其实她心跳的跟擂鼓似的。
一是前世是高高在上的女老总,但其实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哪有这样跟男人抱着睡过?
二是,她毕竟趁着人家睡着亲了人家一口,虽然也不能说就是偷亲,但,总归是有点羞涩的嘛。
闻向东看着陈晓雯匆匆的背影,甚至还差点左脚绊右脚,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他不会感觉错,醒来之前,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
睁开眼就看到她距离他那么近,就连嘴唇都还微微有些嘟着。
再加上她这么心虚,那个触碰过他脸颊的,温温软软的东西能是什么?
他指尖轻触了下脸颊那似乎还残留着温柔触感的位置,脸上笑容更大。
看陈晓雯洗漱完了,闻向东才走过去,拿起自己的竹节水杯漱口。
陈晓雯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跟闻向东说,“咱们去掰点棒子烤一下,等会儿拿着上山,我想在山上找点吃的。
“另外就是茅草,得尽早打些晒着。
“还有我昨天背上山的那个背篓跟瓦罐,要是能找到最好。
“等回来你收拾竹子给咱的草棚子做围墙,我编茅草,到时候把棚顶也换了。”
闻向东点头,“好,要是能碰到什么猎物,我也顺便打一点。”
两人商量定,先去后面大地里掰玉米,然而刚到地头,陈晓雯就皱起了眉。
前两天才下过雨,地面还十分松软,他们地里有一些十分清晰的脚印。
闻向东也看到了,立刻过去查看,然后脸色微沉道,“应该是有人过来偷玉米,脚尖朝地里方向的脚印浅,脚尖朝外面的脚印深,说明走的时候负重了。”
陈晓雯看向闻向东,闻向东自己也略诧异了下,不过他昨天连匕首都下意识拿出来了,现在说出这样的分析,两人都没那么惊讶。
留着脚印没动,两人从另一边走进地里,查看一番,发现地头的玉米没动,中间位置被掰了一片,掰过的痕迹还非常新鲜。
掰过玉米的位置都有那些脚印。
闻向东还拿几根草杆把几个不同大小的脚印全都量了下来。
“总共四个人。”闻向东说。
陈晓雯咬牙,“很大可能是陈光宗他们!”
她眯了眯眼睛,昨天就当着罗大勇说过,粮食是她的命,谁敢动她粮食,她就敢跟谁干!
没想到昨天才放过陈光宗一家,夜里他们就来偷她的玉米!
“先去堵陈光宗一家。”陈晓雯沉着脸说。
两人来到陈光宗家,陈晓雯把之前捡的半块板砖塞给闻向东,大声说,“你身上有伤,就拿着这块儿板砖站这儿守着,等会儿谁要是想冲出去,你就直接拍,他们本来就该是劳改犯,拍死也活该!”
陈晓雯声音非常大,这一嗓子喊出来,左右邻居全都跑出来了。
“晓雯,这又是咋啦?”陈光宗家一个邻居问。
陈晓雯脸色很沉,“这得问他们一家子劳改犯!”
邻居们都皱着眉,昨天不是才说不去告陈光宗一家了吗?
怎么今天早上又找上门?
村子里出几个劳改犯,大家伙可都要跟着受连累!
陈晓雯没跟焦急的村民们解释更多,直接大步冲进陈光宗家院子。
“死丫头你干什么!”王大花先冲出来,想拦陈晓雯。
然而根本拦不住,陈晓雯直接一把推开王大花,几步踏进灶房。
灶房里没有,她又转去堂屋,堂屋也没有,东西两屋也没有。
就剩两间西屋,其中一间是陈丽丽住的,另一间放柴草,陈晓雯先前就窝在放柴草那屋,连张床板都没有。
她没有犹豫,冲去西屋推开陈丽丽的门,接着是柴草房。
看到那一堆皮子还泛着青绿的玉米,陈晓雯抓起几个从柴草房出来,冲外面围观的村民说,“昨夜我地里棒子被人偷掰了,陈光宗家刚好有一堆刚掰回来的棒子!”
“你胡说八道!”王大花嗷地一下就冲上来,“这是我家地里掰回来的!”
“你家哪块地?村北沙壤地?”陈晓雯问。
王大花被逼得后退一步,“南……南地!”
陈晓雯呵了声,“你确定吗?棒子掰没掰,玉米杆可是能作证。”
王大花顿时被噎住。
陈晓雯又转向围观村民,“玉米成熟至少还要十天时间,就算嘴馋,顶多掰几根煮着吃,谁家会在灌浆期这种关键期一下掰那么多玉米回来?”
她一指柴草棚,“咱大家伙谁不知道要是让玉米再长十天,产量至少高一倍?那屋里两百多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