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一心想让两宗合并,我若是求到他头上恐怕两宗合并不远矣!”
“无当道尊会做这样强人所难之事?”谢玄倒是有几分不信。
却见石赞摇了摇头,看着谢玄苦笑道:“你忘了师父给我们说过的故事?无当虽明,然其心多有狡诈,不可深论其交!”
“哦?居然还有这么一说!”岳正听了这话,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恐怕北海上的算计就是这位无当道尊的手笔吧!
心思幽冷然后又轻笑一声,看着天莲道:“你们两位佛尊倒是亲密无间,看不出有什么分歧的模样!”
度真心中微微一动,有些事情也不好在岳正面前多说些什么,而天莲继续双手合十摆出一副所为皆是公心的模样,向着岳正陈述道:“我佛宗较之以往兴盛之时,目前所见是有颓丧之意,当勠力同心,合力于一处也!”
“说得好!”岳正不管天莲说得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这等一心为公的态度还是值得褒奖,倒是站在最后面的谢韫嫘看得美目灵跃,心中却是暗赞岳正处事之明。
“可有牌匾,让朕给你们提上几个字?”岳正笑了笑,却是有意再提一提佛门的声望,毕竟佛道两家需要分化,故而他有此等动作也不为奇了,度真听到这话冲着不远处的小沙弥招了招手,随即几个和尚抬来题字的大方桌,桌上还有写字用的纸笔。
而放在那边假山在纸上写下“天极金寺”这四个大字,然后把纸往不远处一挥,但见纸页飞临至那木匾上,岳正手指再次一动,便见金灿灿的木活字烙印般地刻在了牌匾上。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有了此宝之后,我寺想要招收些资质上佳的弟子恐怕又要容易几分!”天莲赶忙开口称赞起来,岳正听了倒也是连连点头,这天莲比度真会说话多了啊!到底和他们秦国关系融洽呢!
望了望天色,岳正笑道:“朕要去韦庄那里问问两家情况,就不在这里多叨扰你们了!”
“陛下说的哪里的话,陛下即便是在此住上些时日我们都万分欢迎!”度真笑了笑,却是此刻已经看不出岳正的虚实了,他心中揣测这位秦皇的力量恐怕要比他强上不少呢!
“哈哈,佛门清静之地,我这个大俗人可是待不习惯。”
“走吧,你们三位跟我去韦庄的驻地,我倒是想问问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岳正继续前行几步,谢玄有意破除谢韦不和的流言,当即就跟了上去。
坐在秦军环绕的马车上,却是谢玄的心思陡然忐忑起来,他看了看自家小妹又是追问道:“小妹你确定咱们跟韦家没什么血海深仇?我看秦皇这个模样,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韦氏经三氏之乱后,族人崩溃散于天下各地,若是我家真与他们有大仇,恐怕这些韦氏之人早就被杀光了,哪里还会有韦庄什么事?”谢韫嫘有些高傲地说道,她从小就颇有智慧,为人也心高气傲,但刚刚在岳正面前却没有丝毫高傲之态。
“但三氏之乱也有我家的算计啊!”谢玄还是有点担心,他现在是谢氏的家主,由绝神真君将他扶上位,肩头担着谢氏数千族人的重担,由不得他不担心、不慎重。
“算计,不是我们这些大族的主基调吗?”
“寻常之事,想来以韦大人的雅量,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谢韫嫘却是自信满满地说道,对面的石赞看出了师兄的踌躇,便也开口劝道:“师兄何必踌躇,汝家小妹这等智慧,以前可有事情说得不准的?”
“确实没有!”谢玄终于放下心来,瞟了瞟自家妹子再没有说什么。
倒是石赞起了其他心思,他向着谢韫嫘行了个道稽,像是问策般探问道:“谢家小妹,不知我能不能去投南方?”
“石道兄,这主意谁给你想的?如斯之妙!”谢韫嫘眼前一亮,看着石赞有些感慨地称道起来,对面的石赞微微一愣,当即回复道:“我自己瞎琢磨的,倒是不知这主意到底妙在何处?”
“妙就妙在你玄妙宗的身份,玄意、玄妙本是连宗的关系,现在无当不帮你光大宗门却是他的不对,若是你再去南方,怕是其他宗门当即就要有其他心思!”
“陛下恭贺佛门立寺,显然就存了打压道盟的意思,若是石兄去了南方,必得重用!”
撇了撇马车的车厢,谢玄当即会意,衣袖一挥间玄气罩就隔绝了内外,谢韫嫘了然地朝自家哥哥眨了眨眼睛,然后掩着小嘴轻声道:“南方就月山一支,道盟他派却只是在南方开了分宗,并未举宗而行,若是石道兄愿意过去,定然为陛下所重!”
“那我等会就跟秦皇说去!”石赞有些兴奋道,却是谢韫嫘摇了摇头跟着提醒了一句:“道兄要是去了秦皇那里,恐怕会被无当道尊所深恨,连带我谢氏”
“这确实对谢家不好,毕竟师哥还要在道盟玄摇了摇头劝道:“以玄妙宗为重,我谢氏和道盟颇多门派交好,倒也无惧!”
“哥哥,不如投南!”谢韫嫘眨了眨眼睛,又是向两人说了这么一句,顿时面前两人都愣住了,不想谢家小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却是马车陡然停下,谢玄神色微微一怔,当即收起自己的玄气罩,然后下得马车向着已经站在韦庄行辕门口的岳正行了一礼,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