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之事,想来以韦大人的雅量,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谢韫嫘却是自信满满地说道,对面的石赞看出了师兄的踌躇,便也开口劝道:“师兄何必踌躇,汝家小妹这等智慧,以前可有事情说得不准的?”
“确实没有!”谢玄终于放下心来,瞟了瞟自家妹子再没有说什么。
倒是石赞起了其他心思,他向着谢韫嫘行了个道稽,像是问策般探问道:“谢家小妹,不知我能不能去投南方?”
“石道兄,这主意谁给你想的?如斯之妙!”谢韫嫘眼前一亮,看着石赞有些感慨地称道起来,对面的石赞微微一愣,当即回复道:“我自己瞎琢磨的,倒是不知这主意到底妙在何处?”
“妙就妙在你玄妙宗的身份,玄意、玄妙本是连宗的关系,现在无当不帮你光大宗门却是他的不对,若是你再去南方,怕是其他宗门当即就要有其他心思!”
“陛下恭贺佛门立寺,显然就存了打压道盟的意思,若是石兄去了南方,必得重用!”
撇了撇马车的车厢,谢玄当即会意,衣袖一挥间玄气罩就隔绝了内外,谢韫嫘了然地朝自家哥哥眨了眨眼睛,然后掩着小嘴轻声道:“南方就月山一支,道盟他派却只是在南方开了分宗,并未举宗而行,若是石道兄愿意过去,定然为陛下所重!”
“那我等会就跟秦皇说去!”石赞有些兴奋道,却是谢韫嫘摇了摇头跟着提醒了一句:“道兄要是去了秦皇那里,恐怕会被无当道尊所深恨,连带我谢氏”
“这确实对谢家不好,毕竟师哥还要在道盟玄摇了摇头劝道:“以玄妙宗为重,我谢氏和道盟颇多门派交好,倒也无惧!”
“哥哥,不如投南!”谢韫嫘眨了眨眼睛,又是向两人说了这么一句,顿时面前两人都愣住了,不想谢家小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却是马车陡然停下,谢玄神色微微一怔,当即收起自己的玄气罩,然后下得马车向着已经站在韦庄行辕门口的岳正行了一礼,苦笑着看向岳正旁边的韦庄,又是憋出两句话:“韦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多有叨扰实在不好意思!”
“哈哈哈,我韦庄说过几次,奈何世人多有不信,我对谢氏无有怨处,人心重在豁达,若是郁郁于流言旧事,实在不美!”韦庄大笑着说道,却是让周遭的士卒听了个真切。
看到后面从马车中走出来的谢韫嫘,韦庄笑着问道:“谢玄家主,这位是?”
“正是舍妹!”
“可曾婚配?若是未婚,韦某愿意保媒,请陛下纳之为妃!”韦庄在看到谢家女的第一眼就知道岳正打什么主意,当即就作出了反应,而听到这话的岳正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乐见其成。
倒是听到这请求的谢玄愣在了原地,而谢韫嫘脸色通红,捏着衣角顿时手足无措,而有心南投的石赞心中大喜,若是谢韫嫘成了后妃之一,他们玄妙宗和谢氏可算是直接投入到秦国了
谢玄一时不能决,转头看了看自家妹子,却见红着脸的谢韫嫘朝着他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有了底,连忙向着韦庄谢道:“未曾婚配,多谢韦大人!”
“哈哈,佳偶天成,想来陛下也不会拒绝!”韦庄拍了拍手,随即大笑起来。
“这病恐怕要慢慢调理!”岳正松开谢韫嫘雪白的皓腕,心神之间也是微微一荡,他倒是想去问问韦庄是怎么想的,若真是没了报仇的心绪,那这等美人他可就要纳入后宫了。
谢玄向着岳正拱了拱手,脸上满是诚恳:“秦皇陛下,我妹子这病到底能救否?”
“年年医之,却见衰朽愈至!”
“医师有言,慧极不寿,恐怕只有五十年左右的寿命。”谢玄有些悲寂地说道,面前的谢韫嫘也是眼神哀伤,倒是不愿意看到哥哥的神情。
岳正笑了笑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丹药,轻笑地安抚道:“这是皇后闲暇的时候炼制的一枚清月百花丹,能治先天之不足,且先用一颗看看效果!”
说着,岳正便把丹丸给谢韫嫘递了过去,倒是这个谢家女不疑有他,直接将丹丸小口小口地吞了下去,但见月华四溢、花香满动,原本苍白的小脸蛋上此刻也多了几分红润,旁边谢玄连忙拱手问道:“若是要根治,秦皇可有法子?”
“自然有法子,走,你们不是要贺寺嘛!”
“进去看看再说,治病一事倒也简单,不过朕还要问问韦庄的意思,呵呵!”
平淡的声音在谢玄听来却是炸雷一般,他不知道这位秦皇居然也会关心谢韦两族之事,旁边的度真听了这话,倒也感激谢氏能送上贺礼,便开口为其回转起来:“所谓谢韦大仇,倒也没外面传的那么玄乎,不过就是两家互相窥视传承,导致的一场剧变而已!”
“正是,度真上师说得一点没错。”谢玄双手合十,向着度真拜谢道。
寺内古香深邃,行走至幽明之处,也能听到外面飞鸟袅袅的声响,再细细一望,草色新奇、越发新艳,此地的生机倒也感染了做客的几人,尤其是石赞感慨道:“不知我玄妙宗何时才有如此威势!”
“玄妙玄意本属一家,你怎么不去寻无当盟主帮帮你呢?”岳正望着这个圣境的年轻修士,也是打趣般地问道,石赞却是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