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已经变得赤红无比,呼吸间的气息也变得无比沉重,李谨死死地看着城下,恶狠狠地骂道:“给我倒腐生毒!”
终于是要用上这等手段,黑色的液体被金属的罐头封得死死的,十来个士卒拿起短刃蹲在城垛的后头,将上面的盖子给它撬开,然后猛地往城门
有些谨慎的士卒早早就用布条捂住了口鼻,有些忌惮地看着手中的黑汁,隔着布条嗅上丝丝气息,都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汁水淋漓撒在下方的冲车旁边,顿时溅伤了一堆的士卒。
土黄色的甲胄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大洞,不住地往外冒着白烟,最为恐怖的是甲胄中士卒的血肉已经被融化得干净,一个天境的小卒竟然连叫唤声都发不出,直接化成了一滩脓水。
纷洒的黑汁散化成无数水滴,有的越兵侥幸没有被黑汁泼中,但这些黑汁落在他们的嘴角,迅速消融血肉,然后毒液直攻心脉,几个呼吸后便看到这些越兵直直倒了下去。
“邪妄!”林朝非冷冷地威吓道,一双冷厉的眼眸盯死了城楼上,李谨见身侧的士卒又要向下再倾倒一轮,他连忙向着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再往城下洒毒了,林朝非有了防备之后,或许他们并不一定能够功成!
“北王殿下,等下我用复合蛊术将和尚逼到一边,你只需要从后头攻过去就成,我只要他转身,便会呵呵!”方源脸上黑气环绕,却是利用些微的时间给下方的林朝非传了话。
听到此言,林朝非也是不动声色地拿枪朝城头指了指,而后大吼一声:“弓箭手,给我往城上射去,压制这些晋狗!”
而后他挥举着长枪,面色发寒地就往城上冲,嘴里还大声念叨着:“李谨,你这卑鄙小人,居然用毒!真是该死!”
气息被如此压制,李谨也咬了咬牙,知道自个必须反击,他浑身的兵道之力不断激荡,眼神发冷地看着林朝非,迅速将周遭士卒的力量聚拢到他的身上!
“军阵列前,聚众之力!”周围士兵的脸色也是稍稍一白,而后李谨浑身的气息又变得赤红几分,他仿佛感觉自己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举着长枪凝神守备着。
却是没有注意到上方的昙优和尚已经被逼到了城门楼的穹顶上,这时候林朝非举枪含怒而来,不仅李谨变得肃杀无比,刚才打得还算轻松的昙优和尚也是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暗无天日!蛊现!”方源终于是等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只听他一声怒吼,昙优和尚的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似乎自己的灵觉完全被屏蔽了一般。
在这样诡谲的战场上,失了灵觉可是件极为要命的事情,昙优和尚也是反应迅速,当即大手一撑便打出巨大的防护罩,希望能守护住他的周身,但他无心防有心又怎么可能防住!
胸口突然一痛,手臂上也是被利器给刺穿,要不是刚刚他本能地放出护罩,怕是今日佛门都要陨落一位佛尊,耳边突然听到李谨的声音:“休要伤了昙优佛尊!”
终于在佛元的运转之下,昙优和尚终于得见光明,看着胸口的漆黑手印,他知道这是方源老贼的力量,而手臂上的伤痕,应该是后面林朝非打的,身侧的李谨浑身包裹着赤红色的兵道之力,勉强能在道境的战斗中掺合上一脚!
“呵呵,勉强借着士卒的力量,才能跟我们拼一拼,你觉得值得吗?”方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也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将军,对于手下的兵还算是爱护,见李谨如此耗竭人力,心头也是多了几分惋惜。
按照地域划分,他也算是晋国人,但现在却要给越国人效力,不过对于方源而言,他根本没什么家国观念,在他那个时代,以宗门大族统御大陆,破落小国无数,那个时代,光灭在他方源手中的“国家”就有数十个。
远处的度真和天莲也是察觉到此地的窘迫境地,连连逼退眼前的敌人,急急忙忙飞到昙优和尚的身侧护持,在天莲上人率先到达南门上空后,方源也是在心中微微一叹知道想要再取得什么战果怕是难了。
下方越国的士气越发凌厉,而晋国这边一个个都变成了软脚虾,他们的力量大多被李谨借走,有心杀贼却是没了灵气。
血红的大斧向着薛道静砸来,勉强振奋精神提枪抵了上去,却是手脚稍微有些酥麻,再不复刚刚的气力,面前的林动戈却是狂暴地笑道:“哈哈哈,姓薛的,你的力量被李谨抽走了不少,现在,就给我去死吧!”
说着,他身上又散出狂暴的力量,重重地往薛道静的脑袋上又砸了过去,声音轰隆而动,听着就让人有些肝胆俱裂,薛道静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举着长枪格挡了过去。
又是“当”的一声,不仅薛道静的指骨酥麻,他周遭士卒也被震得耳膜生疼,有的甚至吃不住劲,直接软倒在地,再没了什么攻击力,被后头冲上来的越兵一刀枭首。
南门这边,敢死队杀得人越来越多,城下的冲车似乎也即将建功,听着城门的咿呀声,后头的铁门也发出“轰隆轰隆”的撞响声,李玄通看到这样一幕,知道没法子再打下去了,连忙向着上空的李谨传音道:“大哥,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咱们的人都要被拼光了!”
听到族弟说出这话,李谨面上青筋直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