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视为恩主,不再加以算计。”孔德成认错的态度极好,现在就想尽快能脱身,或者说是活着!
“《儒经》有言:世之伐乱,自在人心萎靡,当有雄壮之心,虽万死而不悔!”
“夫子何故背弃昔日之所言,为世人之不耻呢?”幽月真人出于郑国,对于夫子孔德成的言论那是信手拈来,只消这两句,便将孔德成怼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面色之上满是复杂,他有些迷茫的双眼看了看幽月,只觉得道心被眼前这个女子肢解得粉碎,越想越是迷茫,而后淡淡地说道:“不如大战一场,以定孔某之命?”
他知道今天肩头的压力,若是这一场他打输了,也就不用谈什么未来了!
枯瘦的手掌向着北面的方向一招,无人的青秀书院的授业堂内,放在讲台上的戒尺不断抖动起来,而后向着南面的方向飞去。
百息之后,戒尺就如青色的流光落到了孔德成的手掌中,他一手持尺拍击着另一手掌的手心,环视四人也是笑道:“《儒经》之中,老夫视女子为小人,今日竟然被三位女道尊所围,看来真如佛门所言,世间当有轮回啊!”
“自当做过一场,四位,请!”孔德成也不纠结什么,看向四人的眼光中瞬间变得战意满满,将手中的戒尺往头顶一抛,只见青色的元光护住了他的周身,然后拿出自己手书的《儒经》,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就好像刚刚走上讲台的老师般。
他的头顶再没有了人灵金光的加持,但似乎比之前的道元更为凝实,微微一笑,脚步往前一踏,就走进了四人的包围圈中,手中经卷一合,随即把书向着李扬风的脸上乎了过去。
李扬风微微一笑,拿起手上的拂尘,轻轻一甩打出白色的狂暴丝线,风旋将书卷里的书页不断翻页,而后李扬风带着几分嘲讽道:“翻书凌乱昏沉沉。”
孔德成和李扬风对视一眼,瞬间感觉到脑袋变得晕晕的,这时候,上方的戒尺不断转了起来,清光四溢渐渐让孔德成变得清明,他苦笑一声,心中也对李扬风满是忌惮,到底是前朝皇族,手段不俗,自己差点阴沟里翻船。
“姐妹们,我们看着夫子,别让他跑了就成,我想李道尊应该很快就能赢吧!”宁红娇笑着说道,随即脚尖一点,只见空中出现了黑白二色不断流转,像是在空中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困阵。
李扬风也是自信一笑,看着面前的孔德成挑衅道:“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老夫自当使出全力!”
说罢,李扬风周身散出无尽的威压,重重地砸在了孔德成的身上,直压得他神魂震颤,再不复刚刚的信心,习惯性地准备调动人道之法,但是灵台深处传来的无力感让他一阵恍惚,他像是看到了宋国上下的惨状,胸口传来的揪心感几乎无比真实。
青秀郡城中无力的书生默默念诵着他的名字,像是在祈求着什么;宋东郡内白发苍苍的老儒人,在家中供奉着他的牌位,却是阻止不了外面秦军粗暴的敲门声;宋都城墙上,戍守着的士兵也在感慨夫子能亲临战阵,给了他无穷无尽的信息
终归是错付了!
他,孔德成,不值得!
看着要将他困住的阵法,他用起丹田不多的道元,而后向着空中的青木戒尺一指,只见青光变得无比沉重向着下方覆压过来,白色的风力被压得无影无踪,下方阴阳二气布置的阵法也是行将破灭,孔德成朝着下方的宋都城抿了抿嘴唇,喃喃自语道:“别了!”
一声“别了”似乎是说给每个宋都人听,所有宋都之人看着天空在青光掩映下越飞越高的夫子,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怎么感觉夫子是跟他们在永别一样
李扬风身怀无数秘技,刚刚更是在宁红三女面前夸下海口,现在看到孔德成意将逃窜,也是心头发狠:“孔德成,你怎么能抛弃信仰你的子民,要知道你可是宋国的图腾啊!”
他的声音极大,整个宋都的人都听到了这番言语,一个个百姓、官员都变得一片颓然,不,你怎么能抛弃我们!视你为救星、信仰,听奉你的言语,尊崇更是超过了王室,不,你不能走!
李扬风感知到这股心神的力量,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向孔德成就像是看着砧板上的肉,他调动起灵台的一丝人灵之气,向着下方宋都中浓浓的怨气一个招手,只见灰暗的烟尘出现在他的手中,像是一道钩子,又像是一柄锁链。
只见孔德成已经半只脚站上了戒尺,这时候,李扬风朗声笑道:“怨气之锁,岂可逃呼?”
手指往孔德成后背的方向点了点,只见灰褐色的锁链向着孔德成的位置追了过去,像是完全要束缚住他的身躯。
感知到这股子怨气,孔德成恨恨地看了宋都城一眼,随即不惜一切代价将道元往青色戒尺中输送着。
原本已经化作青色木桥的戒尺不断抖动着,阴阳大阵的边界也在宁红的控制下渐渐扩大,孔德成心中陡然泛起一阵绝望,只见戒尺的抖动频率越来越大,然后围在四周的五人听到“咔嚓”一声,只见青翠的戒尺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裂纹。
这是他的成道之宝,开辟儒道,天地赐其清气,以繁育、教化苍生之任重,故而他将清气养在戒尺之中,期待在无数弟子门人的信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