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还禁他足不许他出府,那里还忍得住,施施然然的把胳膊撑到搭枕上,身子一歪,丢了个眼神到徐婉身上扫了两个来回,冷笑一声,凉凉的道:“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她敬茶。”
卫东阳轻狂自大的模样,直把卫候爷气得肝疼,想要像平日一样,把人按到腿上揍一顿,碍着徐婉在,不好动手,只得冷笑道:“你那点兔子都打不死的功夫,在小婉手底走不了三十招,她愿意教你,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卫东阳呿了一声,后头一肚子戳卫候爷心肺话就要冒出来,李眉忙拍了卫东阳两下,打圆场道:“她们年岁相仿,只是教习棍法,又不拜师,这茶也不好敬的,还是赏个东西的好……”说着,侧过首对站在一旁的含真吩咐:“去把我那支金玉步摇拿来,赏给徐姑娘。”
卫候爷听了,沉吟了下,叫住要去拿步摇的含真,道:“到侧殿里,把我放软鞭的方匣取来。”
含真应了声,转身去取了来,打开匣盒,只见里头红绸上,托着根乌黑沉沉的软鞭,见着亮光,鞭身上不时闪过丝丝金线。卫候爷取出鞭来,递给徐婉:“你才学骑马,现在倒不大用得上它,等回头骑术精益,正好能使……”
卫候爷递给徐婉的鞭子,乃是东海乌鲛绫所制,乌沉似金,触手软玉温良,卫东阳心心念念,一直想要从卫候爷那里拿到手,都不曾得,这下看卫候爷居然赏给了徐婉,坐在边上,气得简直要爆炸,恨不得跳起来,当场把徐婉大卸八块。
徐婉不知就里,不好拂卫候爷的好意,接了鞭,赦然笑了笑:“谢谢卫伯伯。”
看着徐婉懂事乖巧的样子,卫候爷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伸手拍了拍徐婉的肩膀,让人备车,送徐婉回宛香院:“今儿一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早起你先做完自己的功课,已时再到武院去教东阳棍法就是。”
徐婉点头,曲膝朝卫东阳李眉福了个身,便跟着宫人出了朝阳殿。她一走,卫东阳抬手就将边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咣当一声,砸了个粉碎。
卫候爷嘴角抽搐,伸手抓过卫东阳就要打,李眉忙拦住卫候爷的手:“好了,你们爷俩就不能消停些,整日跟个仇人似的……”
“他一身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就是让你惯出来……”卫候爷瞪眼大怒道。
卫东阳冷笑,拖着声音,万分欠揍的火上烧油:“有其父必有其子,歹竹长不出好笋来。”
卫候爷气了个倒昂,手腕一转,把卫东阳从李眉身后拎出来,按到榻上,随手抽出身旁炕柜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刷刷刷,对着卫东阳的背打了七八下。李眉急得红了眼,上前去拽卫候爷的手。
一家子正拉扯成一团,外头平远候府的总管事何铭,小跑着进了来,站在殿外头,喘着气急禀道:“大少爷送来了八百里加急文书。”大少爷卫东川,可外任着山西都司指挥佥事。
卫候爷脸色一变,顾不得再打卫东阳,扔下鸡毛掸子,整着衣裳,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人呢!”
“就在书房外候着。”
“……去请付连来。”
卫候爷领着何铭匆匆去了,卫东阳从榻上翻身坐起来,咣咣当当又是一通砸,将殿里一应古珍器玩,糟蹋了个彻底,抓过旁边雕花炕几上柜格里放的软鞭,就要带人去找徐婉麻烦。
李眉忙一把将卫东阳搂拦腰抱住,劝哄道:“要教训收拾她,多少法儿没有,你跌落身份去跟她计较什么,明晃晃的把柄做给你爹看见,又讨不了好……”
卫东阳听了这话,转念回过劲来,才算被李眉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