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什么秘密？”都世幡一手托住腮帮子，另一只握笔的手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严正良似乎特别喜欢看着都世幡着急的样子，竟然不紧不慢地摆起了架子，气得都世幡横了他一眼，嗔道： “爱说不说，你倒是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说，回头案子破不了，你自己去跟领导说。” “别呀，我就开个玩笑。”严正良嬉皮笑脸地拖过凳子。 “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吗？”都世幡没好气地瞪着他。 “我错了还不行吗？来来来，我跟你啊，是这样的。你不是让我查那些通讯记录吗？我发现呀，那个先袭影视的老师顾长平，也就是那天我们去任总家里碰到的那个老师。”严正良边说边在都世幡身旁坐下。 “任雨辰的钢琴老师，也是学校的形体老师，跟雷哲和熊沐芸一起发现胡舒芯死了的那个人。”都世幡一手撑住下巴，翻着眼睛思索着反问道。 “对对对，就是他！”严正良连连点头，一叠声地说道。 “他怎么了？”都世幡的表情很不耐烦。 “我发现他有好几个手机号，其中一个和那个大川儿有联系，而且还联系的挺密的。另外的几个号码上面加了很多年轻女学生，再有一个号码上全是男性，还有一个是工作号码，一个私人号码……”严正良掰着手指头边数边说。 都世幡听着严正良的话，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就像是一只昏昏欲睡的猫，跟着拖长了强调说道： “这……这家伙怕不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吧？” “大师？啥？时间管理大师？什么鬼？”严正良皱起眉头，跟着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道：“嗨，反正啊，大不大师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吧，这家伙不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什么叫正经人？行为端正吗？有道德吗？可是，事实上，人无完人，谁又能真正做到这些呢？可能每个人私下里，都未必是“正经人”，也未必希望成为一个“正经人”。 当然，就目前严正良找到的这些关于顾长平的手机的情况来看，他恐怕已经不是正经不正经的问题了。 “有调他们的聊天记录吗？”都世幡问道。 严正良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聊天记录已经传你了，你自己去看吧。那内容，真是三观尽碎！而且吧，我觉得，那个顾长平恐怕有那个人格分裂症！” “哦？”都世幡扬起眉毛看向严正良，严正良嘿嘿一乐：“你自己看吧！” 说完，严正良不再搭理都世幡，乐呵呵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都世幡登上电脑，查看了严正良发来的顾长平的聊天记录，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看得他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些恶人，非常善于伪装自己，顾长平就是这样的人。 在外人面前，他是个腼腆的文艺青年，在某些学生面前他是个性格忧郁外表迷人的好老师，在某些同事面前他是个任劳任怨不说闲话的好伙伴。 他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外衣，让人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逼不得已，哪怕明知道他做的是恶事，都会莫名地认为他并不是主动想要去做这些坏事，而是为了帮助他人。 他太善于伪装自己，也太会说话了，哄得一个个女生心甘情愿去跳火坑。 通过他的聊天记录不难看出，他为大川儿介绍了许多学校里的女生去做公关。 这些女生大多样貌出众，且家境并不是特别好。 起初她们也都只是做一些普通的服务员，但是渐渐的，就会出于各种原因，成为那里的“公主”。当然，也有极个别的女生能够及时醒悟，迅速脱身，却也受到了大川儿的威胁，对此事三缄其口，以保证自身的安全。 除此之外，顾长平还为大川儿提供不少客户，而大川儿则根据给他佣金。 严正良听到都世幡用去拳头砸桌子的声音，哂笑道：“怎么样，这个家伙厉害吧？根本就是两头吃呀！” “何止，他这是利用学校的资源，不仅拿着学校的薪水还坑害学校的学生！这，太可恶了！”都世幡心头火起，抓起水杯猛喝了几口，仿佛想要浇熄自己的怒火。 “可惜呀……”严正良说着站起身，晃到都世幡的身旁，靠在桌边说道：“可惜，没有一个学生会站出来告他，我们也没办法。” 都世幡咬着嘴唇思索了一阵，悠悠地说道：“那，你想过没有，那天学校的活动上，胡舒芯的死会不会是顾长平所为？毕竟，他也是第一发现人中的一个。” “你是说胡舒芯发现了他的秘密？”严正良回过味儿来，顺着都世幡给的提示猜测到。 “也可能，他和胡舒芯是一伙的呢？这种事情，再怎么说，学校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吧？” “难道说，顾长平是因为和胡舒芯分赃不均把她杀了？又或者胡舒芯想要跟他拆伙？又或者……” “你别或者了，证据，一切都要讲证据。” “证据，咱们总不能到学校去，一个个地问这些学生吧？”严正良苦着脸问道。 “那当然不行，基本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可以查一下顾长平、胡舒心和星耀娱乐城之间有没有账目往来。” “如果他们现金交易呢？” 都世幡没有回答，带着一脸怒气翻眼瞪着严正良。 严正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哂笑着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去查，我去查。” 目送严正良离开办公室，都世幡越看那些聊天记录越闹心，索性打开屏保，起身滚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