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已熄,天空洁净明朗,刚起床的阳光柔和地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鸟儿在树枝上欢快地歌唱,风吹拂着树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此时,城市还没有完全醒来,大街小巷中宁静祥和,只有一些早起的人们在晨跑、散步、骑行,享受这清新的空气和悠闲的时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草地上或流过河面上,让景色变得更加美丽绚烂。 都世幡被清脆的鸟叫声惊醒,只觉得浑身酸疼,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眯起眼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忽然手臂传来一阵疼痛感,低头一瞧,手臂上不知何时竟然缠上了纱布。 我啥时候给自己缠上纱布了?都世幡迷惑地挠着头发盘腿坐在了沙发上,这时他才注意到茶几上有一张打印纸,上面列着一些人名、地名和职务等。 这难道是熊沐芸给他的? 都世幡瞬间清醒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名单上的名字,应该就是她从那些举报材料里整理出来的。他连忙用手机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想到: 虽然她没有把材料交给他,却给了他这份名单,看来她尽管没有完全信任他,但也知道需要借助他的帮助。 信任是合作的基础,这个基础需要时间和事件的累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已经初步获得了熊沐芸的信任。 垂眼瞧来下手臂上绑着的纱布,都世幡不由得扬了下眉,嘴角挂上了笑意。这看起来不太专业的包扎,显然也是出自熊沐芸的手吧。 正想着,就听见卧室传来开门声,都世幡连忙站起身整理沙发。 熊沐芸一脸迷糊的神情,揉着乱糟糟的短发走出来,听到动静探出脑袋瞅了都世幡一眼。 “醒了?”都世幡问道。 “没。”熊沐芸含混地嘟哝了一声,去了卫生间。 都世幡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连忙跑去了厨房,想要做一顿早饭,才发现自己的厨房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餐具和厨具。 平时我都是怎么过日子的啊?都世幡抱着膀子看了看自己空空荡荡的厨房,突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 轻叹一口气走出厨房,正想问熊沐芸要不要吃点啥,却见她摇摇晃晃又返回了卧室。 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还是个女的,真是不习惯呀!都世幡站在原地挠了挠下巴,愣了几秒钟后,迅速去洗漱一番,这才发现自己换洗的衣服还在卧室里。 快速走到卧室门口,准备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熊沐芸刚进去睡觉,万一刚睡着,这不得把她吵醒? 都世幡犹豫片刻,索性穿着昨天的衣服匆匆离开了房间。 来到警局,老谭把胡舒芯春节那段时间的通话记录和微信等信息全部调取出来,进行了一番筛查和比对后,找到了一个名叫穆岩的人,今年56岁,六年前从十和县调任顺维市,旅游局的副局长,他的老家就在沥洲的棕鄞县。 不仅如此,根据老谭和四筒查到的先袭影视公司近几年的来往账目,当初可以说是立住公司的那部电影就是跟十和县旅游局合作拍摄的。 由此可见,任雨辰就是穆岩的和胡舒芯的儿子。 都世幡觉得穆岩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连忙翻出熊沐芸给他的那个名单,穆岩的名字赫然在列。 从名单的职位上来开,那个时候的穆岩还只是旅游局的一名主任。 这个穆岩会不会就是引发最近整个案件的始作俑者呢? 都世幡暂时把这个问题记在这里,继续翻查任总的账目,发现他在出事前两天,将大笔资金转入了一个叫做字符的工作室。 字符工作室与先袭影视的合作是从四年前开始的,但是从账面来看,两家的关系并不怎么密切,一两年也不过三四笔账目的流动,而且金额都不大,最高也没有超过二十万。 然而最后一次的账目却非常高,这不得不引起了都世幡的怀疑。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抬眼看见老谭拿着资料从门口经过,连忙叫住了老谭: “老谭,你再去查一下这个字符工作室,看他们是什么时候成立的,账户资金情况,与任总有没有密切的联系。” 老谭应了一声,用笔记了下来。 严正良从外面进来,看见老谭记笔记,忍不住出口嘲讽: “老谭,别记了,回头我把我媳妇儿的核桃给你拿些来,补补脑!” 老谭也不着急,慢吞吞写完了合上本子,用本子敲了下严正良的脑袋,笑道: “没大没小的,核桃留给你媳妇儿和儿子吃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知道不?” “嗨,什么烂笔头呀,手机不是挺方便的吗?录音,一摁就好。” “你们年轻人就喜欢用这个,回头要是没电了,磕了碰了摔了短路了不能使了,你就该傻眼了!嘿!” 老谭边说边笑边往外走,严正良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机。 都世幡哭笑不得地瞅着严正良,哂笑道:“你今儿精神还真好啊,都能跟老谭开玩笑了。” “那是……”严正良扭头,发现都世幡的表情有些不对,连忙正色道:“对了,岳海鸣那辆被盗的车找到了。” “哦?在哪儿?有没有监控?有没有看到人?”都世幡顿时振奋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 严正良苦笑着冲他摇摇头:“车子是在一个废车场找到的,监控是有,可是完全看不到人脸,基本等于看不见。” “那车子呢?” “车子已经拖回来了,正在做证据搜集,不过基本应该也没戏。” 都世幡轻轻地点点头,他也赞同严正良的意见,只是想着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