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去国公爷那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莫非是谈得不顺利?之前有一回宁王殿下来府上的时候,国公爷的面色就不大好看。” 温玉礼百无聊赖地坐在庭院里,听着身后两个丫鬟的议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我相信他们能谈得拢的。” 三人正说着话,温玉礼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道修长的雪白人影,转头看了过去,正是萧云昭回来了。 原本她要跟着萧云昭一起去,可是转念一想,她若在场,晋国公必定不自在。 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当着自家女儿的面被未来女婿挖苦讥讽,面子上总是过不去。 于是她便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等消息,眼见着萧云昭走到面前,她的眉眼含笑眯起,“谈得如何?父亲点头同意了吗?” “我亲自出马,他还能有拒绝的余地吗。” 萧云昭唇角轻扬,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大婚定在下个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对于婚期,温玉礼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萧云昭又道:“你现在得闲吗?陪我回一趟王府,给你看样东西。” 温玉礼一时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你和我去了,便知道了。” …… “你刚才说要去给父亲下聘书,我这才想起来,那聘书上的内容我都还没看过呢。” 坐在去往宁王府的马车上,温玉礼朝萧云昭随口说道。 萧云昭闻言,有些似笑非笑,“怎么,玉礼你很好奇本王要花多少钱来娶你吗?” “是有一点好奇。” “聘书在你父亲那儿。”萧云昭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萧元祁娶你和温南燕下了多少聘礼吗?” 温玉礼回想了一下,道:“好几大箱子的金银绸缎,还有玉器药材等。” “我给你父亲的礼金,大约是他当年给出的两倍。” 温玉礼的眼角顿时抽搐了一下,“是我和温南燕的聘金加起来,再翻上一倍吗?” 萧云昭点头。 “虽然你那父亲实在是有些不称职,可你不是已经决定要给他养老送终了吗?你之前说,他对你终究有一份生养的恩情,既然如此,给他一点好处也无妨,最重要的是聘金关乎到你的排面,本王可不能给少了。” “再有,我已警告过他了,谅他今后也不敢薄待了你。” 说话的同时,他从袖口下取出了晋国公与太常寺卿、工部尚书的两封书信,递给了温玉礼。 “这两封信件都是你找出来的,就交给你保管,要是将来你那糊涂父亲再做出令你失望的事,你只管去检举他,无论他面临朝廷怎样的处罚,都不会影响了你的生活。” 温玉礼接过了信件。 当初趁晋国公被野猪撞得昏迷,她偷了他的钥匙潜入他的书房,想要寻找关于他的把柄,可他那书房里的两个大书柜堆了上千本书,她只能随缘翻找。 刚开始自然是一无所获,于是第二次偷钥匙时,她在他喝的姜茶里添了适量的安神药,趁着他熟睡,将钥匙带出了府,让一个老锁匠连夜配了一把。 她不记得半夜究竟去了多少次他的书房,在她翻了大约一半的书籍之后,终于找着了第一封书信,是他和工部尚书的协议书,时隔五六天,她又找着了第二封,是太常寺卿给他打的欠条。 他将书信藏在了不同的位置,她找起来着实有些费劲。 不过就算只有这两封在手上,也是拿捏住他的把柄了。 朝廷严令不许官员经商,工部尚书借他人之手暗中经营青楼,又因着欠晋国公的人情分他两成利润,这种事传出去当真贻笑大方。 至于太常寺卿的欠他的三万两,虽然没有具体明说,但想也知道,欠下这么一大笔,多半不是什么正经事。 她早知道他这父亲不是什么老实人,这两封书信一点儿都不让她觉得意外。 “你父亲曾向着康王,企图对我不利,他们那伙人我都记下了,不过说实在的,我对他们也谈不上憎恨,毕竟人总是向往着利益的,我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自然就想拿捏他们的把柄。” 萧云昭说话间,握住了温玉礼的手,“你母亲不在了,我总要给你父亲一个机会,他若识相些好好对待你,从前的事我就不与他计较,他有我这么个女婿,犯不着私底下再去赚些不干净的钱,你回头提醒他,叫他安分守已就好。” 温玉礼心下有些触动,反握住他的手,应道:“好。” ……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