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是别扭死了,承认有点喜欢我就这么难吗?” 温玉礼本以为萧云昭气到这个份上该骂她了,她再顺势骂他口是心非,明明在意她却又不敢直面内心,他那眼神里分明写满了愤怒,却非要强装冷静。 她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若不在乎我,管我攀附谁讨好谁?你平日里也不是个糊涂的人,怎么在感情这一块比谁都迟钝?” 萧云昭被她这么一数落,一时有些怔然。 他迟钝吗? 若说对她毫不在意,他自己都不信,可她刚才已说了要放弃他的话,这会儿又为何要逼他承认他的感情。 “情之一字,最易扰人心神。我说我看中了皇帝陛下,你分明就动怒了不是吗?我敢于承认我对你有意思,你为何就不敢承认?动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你刚才还说要依附皇帝,这会又说对本王有意思了?”萧云昭原本都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了,听她这么说顿时又拧起眉头来,“你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 “依附皇帝?依附个头!” 温玉礼恶声道,“你还真以为我胆大包天连他都敢勾搭了?皇帝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我会糊涂到在他面前卖弄风资吗?在男女情事这一方面,皇帝可比你我经验丰富多了,他绝对不是我能招惹的人。” “所以,你对他不感兴趣?” “毫无兴趣。勾搭他不仅风险大,投入精力与时间也未必会有收获。” 得知温玉礼与皇帝之间没有瓜葛,萧云昭心中的阴郁在这一刻似乎消散了不少。 她倒还算个明白人,晓得不该在皇帝身上花心思。 他又追问道:“你刚才还说,皇帝撞见了你泡澡……” “压根就没有这回事,那些话都是我试探你反应的。”温玉礼叹了口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方才说了那么多,说得她口干舌燥。 “那么,你现在可以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萧云昭的神色又恢复了宁静的模样,一双桃花美目却紧盯着温玉礼的脸庞,“你如实交代,不许再忽悠。” “你若是能直面自己的内心,我又何必忽悠你?谁让你性格这么别扭?怪胎一个。”温玉礼冷哼了一声,一连喝下了两杯茶,润了润自己的嗓子。 “我与皇帝之间只有正常的交流而已。其实就在他进汤池前,我已经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可唯一能证明我上当受骗的帖子不在我手上,在骗我来的宫女手上,没了那证物,我担心解释不清楚,在那样的情况下实在是不想与皇帝撞个正着,所以我躲起来了。” 萧云昭听到这,猜测道:“后来是被他发现了?” “不错,虽然没有证物,但我还是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皇帝并不糊涂,他没有全信我的话,但也没有治我的罪,我估摸着我说的话他总能信一半吧,所以暂时放我回来,让我在明晚之前画出欺骗我的那两个宫女的模样。” 温玉礼说着,还不忘提了一嘴良妃与皇后,她几乎将自己和皇帝谈话的全过程都转达给了萧云昭。 “皇帝命皇后暗中盯着良妃,应该是对良妃起疑了。” 萧云昭略一思索,道:“这个良妃的父亲,与我从前倒是有些来往。” “什么样的来往?”温玉礼询问,“是你这一派的人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毫无顾忌,“良妃或许和今夜的事有牵扯,我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而已,当然了,皇叔若是觉得你在朝廷里的人际关系是秘密,不方便告知,也可以不回答。” “她父亲从前的确是本王阵营的人,可后来分道扬镳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本王对良妃本人了解甚少。” 萧云昭顿了顿,又道:“此事本王会帮你调查,总要让皇帝彻底消除心里对你的质疑,避免他过于自负,误解你对他有意思。” 温玉礼垂下眼帘,眸底流淌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而当她抬起头来面对萧云昭时,神情却变得有些惆怅,她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我记得你曾说过,儿女情长无趣得很,可生而为人,一直无情无欲难道就有意思吗?” 萧云昭静静地望着她。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内心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既然彼此有情,坦然承认又有何妨?你我都是重利的人,不需要天长地久的许诺,能相处就相处,厌烦了便好聚好散。我们各有追求,只拿感情做生活的调剂品罢了,如果皇叔你觉得动情是一件心烦的事,不如现在就告诉我,让我彻底断了念想,以后就再也不提了。” 四目相对,萧云昭看见了她眼底的倔强。 她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