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他为此,都醉过三回,做过三次实验了。
虞南栀一震,就像是被人掀开了她一直隐藏着的伤处,时间越久,伤口越是溃烂,她呼吸微浅,没有了刚才故意装出来的嚣张。
“谁说呢?你说的就是真相了吗?”
她睁着的眼睛微红,声音哽咽着,听得出来是在极力的克制。
郁赦皱起剑眉,眼神格外的深,他想要把第三次醉酒的事情说出来,就见虞南栀已经转身跑上了楼。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紧跟着就是非常重的关门声。
郁老爷子站在门口,盯着郁赦,“你惹她做什么?”
郁赦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郁老爷子,面无表情地道,“她不能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该配合的我也配合了,她也是时候该醒了。”
虞南栀在房间里待了一个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郁老爷子上楼敲门,她只说了不饿,门也没有开。
郁老爷子在门口站了一会,眉头皱了皱,又道,“他不在,出去了。”
虞南栀只想自己待一会,所以还是没有出来吃饭。
她心情不好,什么都吃不下。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霍祁年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乔施几乎不在她的面前提起霍祁年,景言浩更是连过往都不曾提起。
她和景言浩的记忆里,都有一个霍祁年。
所有人知道内情的人,在她的面前总是小心翼翼。
但也有例外,比如易白,他不断地告诉她,霍祁年不在了。
她每次听了,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易白说的多了,她就转个话题。
她承认,一开始的确是自己不愿意接受,可是后来……那两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可以解释。
至于郁赦,即便是用着霍祁年的身体和那张脸,也挡不住虞南栀对他的讨厌。
她甚至……就连面对林念舒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的厌恶。
她不愿意再看到郁赦,可是看不到他就等于看不到霍祁年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郁老爷子正坐在楼下餐桌前吃早饭。
郁赦则是被他赶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吃饭。
郁老爷子的意思是,欺负女人的人,都是人渣。
虞南栀下楼的时候,郁老爷子转头看向她,只见她娇俏的脸蛋上画着非常精致的妆容,但是那双眼睛还是能看得出来,有点肿。
应该是昨晚她狠狠地哭过了。
以前她哭的时候,还有霍祁年安慰。
现在还有谁能哄着她。
郁老爷子看到虞南栀,就想起刚失去女儿的自己。
“想吃点什么?我让他们准备了西式的中式的,什么都有。”
但是虞南栀只要了一碗白粥。
她捧着白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白粥一点都不好吃。
如果霍祁年在,她每次哭过后,他都会在第二天煮小米粥给她的。
不喜欢吃的东西,她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郁赦在她放下碗的时候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回过公司,要一起吗?”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带也是黑色的,镶着淡金色的暗线。
虞南栀看向他,“换条领带。”
郁赦一愣,这套西装,可以说是霍祁年最长穿的那套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虞南栀突然对他的衣服挑刺是为了什么。
郁老爷子见他不动,瞪了一眼,“叫你去换就去换!”
郁赦身形微动,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在想,难不成是因为昨天他的那番话,让虞南栀终于证实了那个事实?
所以,就算他装成霍祁年,她也不想看了?
终于……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坚持着他还在的人,也要放弃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本该会让他感到松口气的,但是他却觉得心口很闷,又涩又闷,透不过气一样。
郁赦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
霍祁年把这具身体训练的从头到尾,只要虞南栀一句话,就会有各种反应。
这种反应,让他极具的不舒服。
他讨厌这种身体不受控的感觉。
“行。”
郁赦迈出长腿,经过餐桌前,刚踩上台阶,就听到身后的虞南栀传来声音,“把领带放进洗衣机里,放两个洗衣珠,洗干净点。”
他一时间顿住,随即转头看向她。
“什么意思?”
“领带是我买给他,所有我买给他的东西,你都不要碰,我觉得恶心。”
“……”
郁赦几乎是被她给气笑了。
就因为他碰了,她就觉得难以接受了?
就这么讨厌她?
郁赦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郁老爷子见状,即刻站起来挡在他的面前,生怕他对虞南栀做出点什么。
可是他现在还能做点什么?
这副身体根本就不听他的。
只要他伤害虞南栀,身体就会不受控制。
他根本就做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