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得意洋洋道:
"没错,从谭老二的记忆里弄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第一组符号里,并没有那个什么问号。
但脏老头一直没搞明白,只猜出与船有关,还猜到'鹅、型或荆'。"
“那牡丹之说……”杨迷糊皱着眉头。
紫鸢调皮的吐吐舌头,“这个嘛,其实是我自己瞎猜的啦!我觉得谭老二喜欢花花草草,想着‘牜土’可以组成‘牡’字,没承想,被我猜对了。”
杨迷糊没好气的道:“所以,你故意解读成骂人的话,就是担心我会胡思乱想?”
紫鸢嘻嘻笑,“是,但不完全是。一方面,脏老头害怕里面机密过深,事情太大,因他之过耽误大事,他承担不起。另一方面,也是怕你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招来横祸。”
对此,杨迷糊倒能理解,“后来你为何又提醒我呢?”
紫鸢白了他一眼,戏谑道:“哎呀,你当时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我是怕你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招来大祸,就死马权当活马医,试了一试,没想到真成了!”
杨迷糊仍有点不满,“紫鸢,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有事瞒我,反而会让我掉入深渊之中,你有没有想过?”
紫鸢不以为然,“所以我寸步不离你呀!你快掉下时,我就把你拉回来!”
“万一拉不住呢?”杨迷糊多少有些恼火。
“就一起跳下去呗。”紫鸢轻描淡写。
闻言,一想到紫鸢会出事,杨迷糊一阵毛骨悚然,脖子后的汗毛炸起。
“以后咱俩开诚布公,坦诚相见,互不隐瞒,可不可以?”
“可以。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你喜欢方筱雅不?”紫鸢话锋急转而下。
杨迷糊一愣,连忙摆手否认。
紫鸢长叹一声:“你看,你也做不到坦诚相见……我也困了,得去睡会儿。”
她打着哈欠走了,杨迷糊愣在原地。
难不成,自己对方筱雅真有意思?娘好像也看出一些端倪。
自己对方筱雅的苛责,吹毛求疵,难不成,不是因为瞧不上她,而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还是说,是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在作祟,试图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方筱雅说,自己对不同的人,区别对待,难不成真有此事?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方筱雅,杨迷糊使劲甩甩头。
还有正事要做呢!再说,紫鸢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
但是,杨迷糊并没能如期回到上海。
胖子死了。
一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就是那种钢制的特殊子弹。
杨迷糊静静凝视着,躺在棺材里的胖子,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直到埋葬胖子,安置好小桃,杨迷糊消失了,一连三天没有任何消息。
但三天里,南京街头发生一连串离奇的命案。近百人被杀,全城笼罩在一片血色恐惧之中。
甚至连汪伪政府的中央办公楼,也遭到了神秘人的袭击。
凡是汉奸,皆吓得不敢踏出家门半步,在戒备森严的家中呆着,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凡敢为此出头的,无论是宪兵头目,还是伪警察的头头,都会被人神秘击杀。
万般无奈之下,紫鸢打电话向小翠求助。
深夜,栓子、玄子和苏齐,带人匆匆赶到南京。
经过栓子的追踪,终于找到了满脸胡茬、蓬头垢面的杨迷糊。
在紫鸢的苦苦哀求下,杨迷糊答应先回去。
在陷入沉睡前,他拿出那颗钢制的,带血的子弹,只说了一句:“找到此人!”
栓子拿着子弹,放到鼻子下,闻了又闻,嗅了又嗅,最后摇头苦笑,表示无能为力。
紫鸢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大骂栓子是废物,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但无论怎样,几个人一筹莫展。
好在小翠和青竹姐弟俩,随后赶来了。
青竹立刻一头扎进小桃的卧房,全力救治多日油米不进的小桃。
小翠则召集紫鸢、栓子、玄子、苏齐等人碰头。
小翠开门见山,语气森然:“苏齐,你和白少安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回答前,想好了,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
苏齐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们不信任我,那叫我来干什么?”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栓子眼中冒着绿光,冷冷看着苏齐。
苏齐似乎有些怕栓子,梗着脖子说:“好,我只说一次,白少安跟我没关系。”
“不是杀师兄之仇?”小翠冷笑。
“是,也不是。我师兄技不如人,能怨得了谁?”苏齐看也不看小翠一眼。
“在镇江,你见过白少安没有?”紫鸢插话。
“应该说,没碰过面,但远远见到过。”苏齐很光棍,“因为有任务在身,没有追杀他。”
此时,青竹走了出来,看了苏齐两眼,“他没有说假话。但我从小桃姐这,得到了一个不太清晰的记忆。”
他拿起那颗钢制带血的子弹,“她曾因这种子弹,联想到了白少安。紫鸢姐,你之前见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