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栓子的一番解说,杨迷糊心中的郁气消散不少,但仍心有不甘。
“枝子的事,之前为何要瞒着我,现在又为何讲明白?”
栓子嘿嘿笑,“你之前嘚瑟得不行,我想打击你一下。”
见杨迷糊脸色一沉,栓子又连忙道:“脏老头本不让说,是我自作主张。因为你我兄弟,我不想瞒着你,生出芥蒂就不好了。”
闻言,杨迷糊脸色好了不少。
二人索性回了西院,合衣躺在一张床上,闲聊。
“栓子,我让枝子她们离开,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
“说不上对错,各有利弊吧。离开的人若不消停,是有些头疼。比如说枝子姐,她一直有块心病,总是觉得没帮上你。”
“当务之急,是怎么尽快让枝子抽开身。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所以,脏老头急于查清,麻生靖有没有其他联络渠道。如果没有,施先生的人就可以接手。若有,你就有危险,枝子就更不愿意撤出。”
“为何不在延安,让人冒名顶替麻生靖呢?”
“脏老头说,不完全掌握双方的通讯方式,极容易露馅。再说,掐断了麻生靖这条线,无法误导特高课。”
“重庆方面也不愿意美国特使与延安高层见面吧?”
“当然。重庆自视正统,怎能容忍美国特使与延安沟通?”
“也是哈。日军已开始疯狂进攻抗日根据地,美国可能发现延安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所以才急于弄清楚延安的想法。”
“我不大懂这些,跟我说不上,我只知道杀人掠货。睡吧,我有些困了。”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杨迷糊翻了个身,揉着眼睛慢慢睁开。
只见紫鸢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豆浆、油条和包子。
"你们两个大懒虫,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洗漱吃饭!" 紫鸢大声道。
杨迷糊嘟囔着:"这么早起来干嘛?又没啥事。再说,我刚才也没睡着,只是在闭目想想事情。"
紫鸢无奈的摇摇头,将豆浆和油条放在桌子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透气。
她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忍不住又催促道:"还不起来呀?难道要让早餐凉了再吃吗?再说,待会还有事!"
杨迷糊依然懒洋洋的躺着,没好气道:"催什么催?皇帝不急太监急。能有什么事?再说有事,跟我有鸟关系?"
紫鸢叉起腰,一脸鄙视的说:"粗俗!枝子姐有麻烦了,你也不急?"
杨迷糊不以为然,"我急个啥子嘛?她藏得好好的,能有什么麻烦?就算出事,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不听我的话。"
紫鸢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骂道:"真没良心!枝子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她?"
这时,栓子突然坐起身,笑嘻嘻的说:"紫鸢,别生气!我们马上就起床,好不好?"
紫鸢瞪了栓子一眼,"哼!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懒散,一样铁石心肠。"
栓子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紫鸢看着刷牙的栓子,"你昨晚跟二哥说了些什么?"
栓子漱了漱口,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我能他说什么?我一回来就睡了。"
紫鸢疑惑的皱起眉头,低声说:"不对啊,那二哥为何风轻云淡?肯定是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栓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哎呀,我咋知道?可能是还没睡醒吧。好了,别管那么多,先吃饭。"
紫鸢愣了愣,“不对劲,肯定是你大嘴巴,口不关风,你迟早是个叛徒!”
杨迷糊磨磨蹭蹭下了床,洗漱了下,喝了一大口豆浆,拎起一根油条,朝屋外走去。
紫鸢跟了上来。
“紫鸢呐,你为何骗我?”杨迷糊望着有些刺眼的太阳。
“没有呀,枝子姐确实有些麻烦,狗子说可能有人发现了她的住处。”紫鸢嘟起嘴。
“我是问胖子来沪,美国特使的事。”杨迷糊咀嚼着油条,声音含糊不清。
紫鸢委屈巴巴的,“这是方筱雅在骗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啦?再说,许多事我也被蒙在鼓里。”
杨迷糊一个灵醒,紫鸢也不知道枝子的事,口中却不饶人:
“但你知道的比我多,对不对?见我时,你为何不讲?”
紫鸢不干了,“我都说了,是方筱雅的主意,我就是个听令的,你死揪着干什么?再说,让你蒙在鼓里,打打配合,委屈你了?栓子也知道不少,他不是也没跟你讲吗?”
杨迷糊将油条咽了下去,“他是他,你是你!你是我妹,怎能伙同外人,骗你哥?”
见他这么说,紫鸢脸微微一红,但嘴硬道:“你不也骗过我吗?你敢说你没有?听说枝子姐有麻烦,你无动于衷正常吗?”
杨迷糊噎住,到底跟不跟她讲枝子的事呢?
他手指挠挠后脑勺,咬咬牙,“说起枝子,她正在冒充她姐,获取情报。你别犯急,我是昨晚才听栓子说的。你爹主导,栓子、狗子、玄子他们知道,但我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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