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竹下班不知道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窗台一侧,观察聆听他的一举一动。
杨迷糊示意山田他们离开,自个回到办公室,直接拨通了老太太别墅的电话。
电话是美川子接的,说老太太和虹森都不在,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里不能讲。
美川子作为老太太的联络人,杨迷糊与她打过不少次交道,确实如老太太所说,她忠厚憨实,要不不开口,开口基本上不说谎。
杨迷糊笑了。
回了宿舍,纯子正在收拾整理。杨迷糊不禁有些尴尬,而纯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落落大方,神态自若。
“副课长,我已拍过照了,马上收拾好。”
杨迷糊讪笑了笑,“我说,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怕我不负责?”
“副课长,你不必有压力,是我自愿的。我不愿守着处子之身过日子,这对我是好事。”纯子头也没抬,淡淡道。
“也就是说,我俩是一次性的?”杨迷糊鬼使神差道。
纯子脸一红,“大概可能是吧。我只是匆匆过客,弘田君不必记挂在心。好了,床单我拿去洗。”
纯子踽踽而去,杨迷糊并没拦着,心中蛮不是滋味。
杨迷糊一连三日,没出宪兵司令部的大门,也没去找小川野的麻烦。小川野也像躲瘟神似的,躲着他。
第四天,杨迷糊去了枝子糕点店。枝子见到他,一脸戏谑。
杨迷糊没好气的道:“是不是你和鸢子捣的鬼?别否认。”
枝子抿嘴而笑,“我是看弘田君一个人太孤独,精力过于旺盛,总得找个宣泄口吧?鸢子也是同意的。”
杨迷糊苦恼道:“可人家是一次性的,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何必呢?搞得我像个妇女用品似的。”
“妇女用品?”枝子指着他,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良久,她敛住笑,喘匀气,“弘田君,纯子是这么说的?你也信?你也太实诚了。女人呐,总是口不对心。”
“这种事也能口是心非?”杨迷糊讶然。
枝子乜了他一眼,“当然。跟你说不明白,听我的就是了。说正事吧。”
“怪不得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你们是不是早就盯着寻矿人了?”杨迷糊边说,边掏出那信封,扔在餐桌上。
枝子点点头,“不得不说,小桃的消息非常灵通。胖子一问她,她在一个小时内就确定了寻矿人的位置。下午六点多,栓子他们的行动就结束了,很顺利。”
杨迷糊不得不服,换了个话题,“荣从范是什么反应?”
枝子不以为意道:“荣从范随便调侃了几句,并没有威胁之意。倒是其他生意人,见到我,旁敲侧击,阴阳怪气的。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生意人的事了?”
“我才懒得关心。小屁孩呢?”杨迷糊随口问道。
枝子眨眨眼睛,故作疑惑的反问:“你问的是谁呀?”
“鸢子呀,还能有谁......”
话说一半,杨迷糊突然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
“那个,我还有事,先溜,不,先走了。”杨迷糊急忙起身,大步流星,朝店铺门口走去。
“哎哎,你怕什么,鸢子又不吃人!再说,正事还没说完呢。”枝子在后面叫道。
也是啊,怕个锤子!杨迷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图怎么处理,你总得拿个主意吧?”枝子一本正经的问道。
“对方肯定不会罢手。叫鸢子把图交给方筱雅,由其复制一份,交给施先生。”
杨迷糊心里不托底,边说边观察着周围,生怕紫鸢突然跳出来。
“行,就这么办。你要去哪里?”枝子追问。
“我得去趟老太太的别墅。”杨迷糊说着便往外走。
只听见枝子说,“鸢子,你二哥好怕你呀。”
之后是紫鸢不满的声音传来,“哼,他是做贼心虚。”
见到老太太,闲聊了一会,杨迷糊才进入正题:
“小川野无故搜查我的宿舍,是不是与开矿有关?”
老太太也干脆,“是,这个隆信正三,做事太冒进,不靠谱。事后又没担当,紧张得要死,怕你出手报复。他求到我这,我没理睬他。”
杨迷糊一哂,“说的隆信正三好可怜似的。明白人说明白话,何必绕着说软话?这样,我要利润的一成,总得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吧?”
老太太微微一笑,沉吟片刻,才道:“成!但我需要与其他两家商量商量。”
杨迷糊站起身,“不成也行,那就谁也别想办成。”
“等等,到时利润多少你咋知道,就不怕我们蒙骗于你?”老太太揶揄道。
杨迷糊一脸诡异,“人在做天在看,离地三尺有神灵。我怕个锤子!告辞,不用送!”
事到如今,老太太还在蒙骗自己。当然,也不排除是在试探,自己知不知道开矿在浙江,从而确定图纸在不在自己手中。
出了别墅,胖子拉着车冒了出来。
“方筱雅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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