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迷糊想去抓捕现场查实,那身手了得之人,是真的身手了得,还是有预设的撤退路线。比如地下室,地道等等。
然而到了现场,即便有心理准备,他仍觉得匪夷所思。
这是一个背街的两层小木楼。楼下是一个小杂货铺,楼上是一室一厅的小阁楼。
二楼小客厅桌子上的那杯水还在。纯子说当时那杯水还冒着热气,即便是一杯百度的开水,在没有取暖设备的情况下,在上海的深冬,最多五分钟,就不会再冒热气。
假设抓捕的目标知道准确的行动时间,在五分钟内撤离,可那时三个方向有三名狙击手到位,他怎么可能会在合围中,脱离所有人的视线?!
杨迷糊望了望楼顶,楼顶瓦片齐整,没有人动过的任何痕迹。按山田的描述,他当时就守在门口,目标不可能从门口逃走。
那么,目标只能从窗户中钻出去。
他打开窗户,伸出头望了望,视野开阔,不可能存在死角。相应的,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必定死盯着窗户。
虽然外面的窗台下,有人攀爬过的痕迹,但也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灰尘,所以痕迹不可能是昨晚留下的。
他静静的打量,房子里上下左右,不时敲敲木质墙壁,没有空响回音。
他又在角落跺跺脚,下面明显是木地板正常的回响。
除非目标能凭空消失,或者人根本不在房子里。
若人不在房子里,那冒热气的水,就说不通。
山田说,当时门是反锁的,上楼的三个人是撞开门,闯入的。
杨迷糊看了看门锁,确定是被强行撞开的。
他思忖片刻,先假设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人根本不在房子里?
窗台外攀爬的痕迹掩饰,可以通过做旧,撒点带点粘性的灰尘即可。
冬天枯冷,粘性一会就干,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灰尘是人为,还是自然覆盖,除非是专业研究痕迹学的人。
杨迷糊头伸到窗台外,用手抹了抹灰尘,再捻了捻。他摇摇头,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那问题的焦点,就在这杯当时冒热气的水了。
人不在,水却一直冒热气。有什么办法,让水一直冒热气呢?
生石灰遇水倒是可以,但这杯水却清澈透明,不带一点杂质。
烧碱倒是可以,虽然少见,但有心应该能弄到。关键是,此物溶于水不仅发热,而且无色。
只要在杯壁无水的上方,粘上少量白色的烧碱粉末。若水一晃荡,粉末会迅速溶解于水,发热冒热气。
抓捕的人撞开门,闯进房子,地板肯定会颤动,桌子上的水随之晃荡,烧碱粉末入水便发热。
杨迷糊凑近茶杯嗅了嗅,用食指探入茶杯,蘸了点水,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股涩味。
果然是烧碱这东西!
杨迷糊喜笑颜开,“山田,把这杯水密封好,到日本仁和医院去检验,看是不是烧碱。若是,就证明,当时抓捕时,目标根本不在房子里。”
见小田一脸懵,他便向山田详细解说了一番。
山田恍然大悟,下意识露出钦佩之色。
杨迷糊吩咐道:“山田,得到医院检验结果后,你直接向课长报告。然后留在糕点店,保护枝子小姐,我总觉得周边仍不大安全。我再去其他地方,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小田拿着茶杯,小心翼翼下楼而去。
若将此发现报告小川野,必会减少他对自己的怀疑。因为若自己通共,也不会傻到报告此事,最好的办法是弄翻这杯水,让后来的人查无实据。
如果在减少小川野怀疑的同时,又增加他对竹内的怀疑,就更好了。
杨迷糊满带笑意的下了楼,拐了一个弯,直接去了枝子糕点店。
没想到紫鸢和小桃都在。
紫鸢立马凑过来,“二哥,你去现场有什么发现?”
杨迷糊逗她,“鸢子你说,我是该有发现,还是不该有发现呢?”
紫鸢打量他一眼,“看你面带春色,应该是有所发现吧?”
杨迷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是匪夷所思,那人究竟是怎么逃离的?我真心有些佩服。”
紫鸢突然傲娇的对小桃伸出手,“愿赌服输,一块袁大头,拿来!”
小桃无动于衷,笑而不语。
紫鸢急了,“小桃,赖账可不好!”
小桃望望杨迷糊,“杨子哥,你可要有公正心,不能偏颇。”
杨迷糊呵呵笑,侧首道:“枝子,街面上,烧碱好弄到吗?”
枝子微微一笑,“纯烧碱不太好弄。但我是开珠宝首饰店和女子成衣店的,肯定有点存货呀。”
杨迷糊故作大惊小怪,“枝子,快去看看,你的烧碱少了没有?小心有贼!”
紫鸢连连朝杨迷糊使眼色,可已经来不及,枝子已经去了。
紫鸢连忙起身,“二哥,下午三点不见不散。我先去忙了。”
紫鸢扔下一块银元,倏地窜了出去。
二人笑过一阵,小桃脸色沉了下来,“杨子哥,你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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