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顿了顿,委婉地想了想怎么接着往下说,“而且看谢夫人鼻尖发红,应该是平日流清鼻涕擦拭过后留下的印记才是,想来谢夫人体弱,易感风寒。”
沈昭昭笑了笑,“哎~往日里的人诊脉之后说的也差不多呢。”
谢语点了点头,他就知道姜幼虽然愚笨,但却是个有本事的。
“你知道了症状,那开药方应该也会吧?”
姜幼点点脑袋,“会的会的,之前爷爷也是这种症状,药方还是我开的呢。”
这种症状不少人都有,药材也不算难找。
谢语淡淡的嗯了一声,雾枝再次上前,从怀中拿出纸笔。
谢语抬手示意,眼神也看向了姜幼,“把药方写下来。”
姜幼点了点头,可握笔了半天也没下笔,三人六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她心里更是着急。
“谢公子,你找的宋老师这几天身体不好,都没有来给我讲课,有些字我还不会写……”
谢语顿了顿,姜幼学习写字这么久了,竟然连药方都没学会,谢语冷不丁的抬眸看了雾枝一眼,此时的雾枝正扭过头去抚摸着姜幼屋子里的柱子,时不时的还要点点头。
谢语没说话,只是接过了姜幼手中的笔和纸,“那便你来说,我来写。”
“哦哦,好。”
沈昭昭笑意更深了,这次前来真是不亏,不仅治疗自己的老毛病有望了,还收集了不少关键词。
‘你给我请的老师’还有面前‘姑娘念太子写’,实在是可以作为美景了,只是救命恩人,便日日送水果和冰?只是救命恩人,便给人读书识字的机会?只是救命恩人,竟能让不可一世高贵无双的太子殿下听话地写下少女说出的每一个字?
依着沈昭昭的想法啊,估计是救命之恩能报得太多了,偏偏自己的儿子选择了以身相许。
爷俩都是恋爱脑,倒也挺好。
沈昭昭心里清楚,自己这儿子若是为了自己,便可以让姜幼带着一个读书识字的人来宫中去医治,没准若是医术真的好,还能被引荐到太医府中做个女太医,一辈子吃穿不愁,若是普通女子,大可以让雾枝来写方子,身为未来太子的人亲自来写。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和谐,和谐的让沈昭昭一度怀疑,二人不是第一次配合,定是之前也有过姜幼姑娘说,谢语写的场面。
姜幼拿起纸张看了看,有些字还是不太懂,但取多少还是知道的,每个都问了一遍之后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确认了没有纰漏,才开心地鼓起腮帮吹了吹。
“谢夫人,好啦,就是这些,一日三餐后服用即可。”
谢语没看沈昭昭,用脚趾他都能想到,此时应该是独属于母妃一人的幻想时刻。
“母亲,过会我会让其他郎中检查一番,试用过后便让母妃正式开始走治疗流程。”
沈昭昭唇边扬起笑容,看着谢语的美眸中却带着意味深长的想法,“我儿有心。”
谢语刚准备起身,却看见沈昭昭突然握住了姜幼的手,整个人都往姜幼身上蹭。
“姜姑娘,你好香啊,平常用什么护肤啊?”
开起来就是一个对自己皮肤保养极其看重的女人,但谢语却看到了沈昭昭将姜幼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捏了捏,甚至摩擦了手心茧子生长的地方。
少女瞧着确实细皮嫩肉,许是最近一直不出门的缘故,看起来有多了许多福气,整个脸和身子都有些红润了起来,但沈昭昭还是摸出来了,少女手心上有许多茧,想来是经常做事的人,应当并非谁家的小姐。
姜幼磕磕绊绊,有些紧张,脸也开始红了起来,谢夫人靠她靠得太近了,她都能感觉到谢夫人身上的香气了。
沈昭昭不经意间的发问,“对了,姜幼姑娘,你令尊姓甚名谁啊?”
“家父是姜审。”
谢夫人的手真滑啊,若不是知道是谢公子的母亲,姜幼定然以为她是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姜幼的手还一直在沈昭昭的手里揉着,沈昭昭思考了半晌,也没听说过有这个人物。
谢语有些不喜,母亲的意图实在是明显,在场的丫鬟侍从主子,除了姜幼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沈昭昭是什么意思。
“母亲。”
沈昭昭抬头瞥了谢语一眼,“我跟姜姑娘合得来,人家刚给我开了药方子,”顿了顿,沈昭昭又开始故意在姜幼面前卖惨,“你爹一年到头都不让我出门几次,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想跟姜姑娘多说会话,你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姜幼张了张嘴,这也太过分了吧,竟然不让自己的妻子出门,这嘚是多坏的男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啊……
谢语无奈叹了口气,只能看了看姜幼,没说话,但人还是坐了下来。
至少有他在,姜幼被母妃牵着鼻子有什么说什么的时候,他还能出声阻断,防止二人之间的关系被误会,也防止某个愚蠢又不自知的女人说错了什么话,被沈昭昭脑补之后误会更深。
就算是墨画和姜幼本人都忘记了,他可忘不了,那天姜幼在姜家村小院子里,是如何说出那句“太子殿下说他很爱我”的。
沈昭昭点了点头,也没阻止谢语的落座,“姜幼,我可以这么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