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与谢语都规规矩矩的坐在厅堂之中,搞得沈昭昭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说是不自在,但其实姜幼和沈昭昭都在‘不经意’间看对方几眼。
沈昭昭头戴镜柜细致的发簪,身上的裙子看起来也贵重无比,姜幼被眼前着赏心悦目的一幕惊艳到了,但想了想,倒也正常,谢公子家里有钱,谢母亲保养得年轻些,也正常。
沈昭昭也在看着姜幼,虽然一身衣服都已经开始洗得有些褪了色,从头到脚都素得让人觉得没什么能看的,但模样身段实在是一等一的,若是晚生五年,想来可能是谢语未来后宫之中有力的竞争者。
沈昭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无非就是自家儿子不懂心疼女人,若是能让这小姑娘以后连穿的衣服带的首饰都是自家大儿送的,那才叫事情成了。
谢语与姜幼对坐,自然感觉到了姜幼身上的不安与焦虑,只能开了口,向着姜幼介绍道。
“这是我母亲。”
姜幼慌忙点了点头,“谢公子很久之前就说过的,”姜幼又偷偷看了一眼沈昭昭,眼里没什么羡慕,只有害羞,“谢夫人骂我是姜幼。”
沈昭昭点了点头,与谢语形容的小姑娘无二,胆小怕事,愚蠢至极,至今还没猜出来身份。
谢语是她的亲儿子,她倒是从没见过谢语何时自降身份和其他人交流,甚至是为了解决小姑娘身上的焦虑情况,主动开了金口,这般迁就别人的太子殿下,她当真是头一回见。
自然,沈昭昭也就配合着做了一次京城脚下的富商与普通老百姓。
但谢语看人还是准的,小姑娘眼神清澈得像21世纪的大学生,表情也压根就藏不住,只是一眼对视,就让人瞬间扭头有些胆怯的模样未曾掩盖。
小姑娘害羞的模样倒是让贵妃觉得有些意思,但也仅仅只是有些意思罢了,久处深宫看人都带有三分猜忌,但如此灵动的笨蛋美人,让贵妃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好了些许。
书香恭恭敬敬的上了茶水,老实说,她这会的手都还在抖着,她是沈昭昭从小挑选的奴,自然认识这位本代皇帝麾下宫斗的最后胜利者。
谢语也懒得浪费时间,若是带母妃出来的时间长了,想来回去的时候父皇又会借机吵闹一番,见书香成功上了茶水,便开口。
“本次带我母亲前来,为的便是让你诊脉判断一下病情,开些药物。”
这话说得实在突然,姜幼见的谢语好像又恢复了当时二人刚认识不久时候的生疏感觉,还有些不自在,可最近他又没跟谢公子闹别扭,思考了片刻才回神。
“啊?我?”
姜幼一脸震惊,左手食指正对自己,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谢公子,我又不是郎中,为何要我给谢夫人诊脉呀,你不是认识医者,应该让正规的医者来给谢夫人诊脉的,而且我只……”
谢语眉头一挑,姜幼顿时闭了嘴,委屈巴巴的撅着小嘴,低头开始扣起了自己的手指,谢公子之前跟自己不熟悉的时候,每次做出这个表情她都要挨骂。
沈昭昭笑了笑,自家儿子还挺厉害,把人小姑娘治得服服帖帖的。
谢语见自己因为母妃的到来,神色恢复了往常不在意的情况似乎是吓到了姜幼,态度和语气也不自觉的软了些许,“你可会诊脉?”
姜幼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有点不敢抬头看和思考谢语‘凶巴巴’和他口中不容置疑的话,“会一点点。”
“可会开药?”
姜幼再度点头,“会一点点。”
谢语的眼神都充满了些许的威胁和少许的……命(zhan)令(you),“那你便替我母亲诊脉开药。”
姜幼:“……”
真以为她是泥人,没脾气?
姜幼皱了皱眉,哪有求人办事是这种语气的,可刚抬起头就看到了自己刚才脑子里幻想的眼眸和表情,顿时又没了脾气,谢公子其实看人还是挺准的。
“哦,诊就诊。”
他的脾气真的很糟糕,姜幼不喜欢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人。
雾枝恭恭敬敬地放好了脉搏枕头,然后安安静静地退后几步。
沈昭昭勾了勾唇,视线在姜幼和谢语身上飘忽不定,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眼里都浸着笑意。
她抬起右手放在脉搏枕头上,“谢谢姜姑娘了,有劳。”
姜幼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又动作缓慢地替谢夫人诊脉,一般摸着脉搏,一边回想自己爷爷说过的话。
“幼幼,脉象沉稳但漂浮不定者,可能是身子有什么暗疾老病,应当先询问吃食腿痛,是否意识涣散,细看唇色是否有些干燥发白,鼻尖是否发红经常擦拭,如此,在做定论。”
沈昭昭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连诊脉都花了许多时间但没下定论的小姑娘,好奇地开口。
“好大儿,你与姜幼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谢语面不改色,不想多给母妃留下可以幻想的想法,只是敷衍开口。
“孩儿之前说过,出京受了伤被她救治,偶然相识罢了。”
“哦~这样啊~”
沈昭昭淡笑,‘受伤’+‘被救’=‘偶然相识’?
她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