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招来,本官核实过后,定会还你公道。”
朗采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在青闻言,继续开口。
“陆红花虽是生母,却从未尽生母的责任,几次三番将我们三兄弟变卖,只为坑蒙拐骗有钱人家的小姐,若我们不从,她便威胁要了我们三兄弟的命,我们只是一介弱男子,无力反驳,只能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更是在有一次事情败露之后,伙同陆耀祖将草民推下悬崖,若非草民命大,只怕坟头草都要长起两米高......”
陆在青说着,一行清泪自眼角滑下,缓缓没入脖颈,将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添上了几分惹人控制不住的怜惜之感。
“你胡说!”
陆红花哪里肯心甘情愿的被扣上这帽子?
自然是百般不愿,万般挣扎。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才吼了一句,就又是两个嘴巴子扇了过来。
“陆红花!公堂之上,可容你这般放肆!再不老实,这公堂也不必等到结果出,直接杖毙!”
师娘也恰巧回来,瞧见上位的人面色不是很好看,脱口而出。
朗采文没说话,但态度显然是默认的。
陆红花这才老实下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大人,您误会了,草民并不是想要妨碍您办公,但这小子满口胡诌的话语,想要把屎盆子往草民脑袋上扣,这草民可万万不能背了这个黑锅的!”
“既不是想要妨碍本县令办案,那就闭上你的嘴,孰是孰非本县令自有定夺。”
朗采文很不给面子,目光径自落在陆在青身上,询问出声。
“赌博一事又从何说来?”
“方才草民所说,她们二人将我推下悬崖,不仅仅是因为事情的败露导致了她们失去利益,还有便是草民在无意之间偷听到陆耀祖频繁出入赌坊,被她们记恨在心,想要拿草民去抵债,草民不愿,这才下了死手,将草民推入悬崖,险些身亡。”
“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家兄身子骨弱,弟弟年纪又还小,像是洗衣裳,割猪草之类的活计都是草民在做,那天出门去河边洗衣裳,恰在河边听到了争执声,是赌坊的人来寻债,听了个大概自然也知晓了,只不过当时年幼,害怕之余,一时不察衣裳随着水流飘走,陆耀祖也注意到了草民,这便是起因。”
“俞氏大夫郎,你呢?他说的可句句属实?”
突然被点名,陆观棋也是很快回过神来,对上陆红花祈求的视线,缓缓挪开,轻轻点了点头。
“回大人的话,是的,在青的腿伤也是那时留下的病根。”
朗采文点头,接过师娘递过来的登记册,翻阅几张,便放下。
“陆红花,你还有话可说?”
登记在册的内容和陆在青说的大差不差,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陆在青所说的有待考证,但这也不妨碍她接下来想要做的事。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从来就没有将他给推下悬崖过,他在说谎!”
陆红花立即反驳,眼圈都气红了。
“不是你推的,那就是陆耀祖推的。”
朗采文挑眉,似笑非笑望着陆红花。
陆红花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对上这句话,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愣神片刻,陆在青再次开口。
“不是你推的,也不是陆耀祖推的,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跳下去,自己摔断腿,冒着成为一个瘸子的风险,陷害你们?”
“你心思恶毒,就是看不惯我,才会捏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陆红花梗着脖子,没有回答陆在青的话,只转移话题。
“是不是子虚乌有,大牛村还有这么多村民,总有眼睛亮的。”
陆在青只轻飘飘落下一句,陆红花就闭嘴了。
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到底那时候大牛村出力的人也有不少,陆在青血淋淋的被抬回来的模样还仍旧历历在目,但凡抓着一个人问,必然是她的不是。
见她沉默,朗采文心中也有了猜测。
“即便是这样,我是你娘!百善孝为先,你总不能还要逼死你娘不是?若是我死了,你爹一个孤家寡人,可曾想过他如何活的下来?”
直至这一刻,陆红花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一咬牙,站起身来,望着陆观棋几人。
“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你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说到底也是我们自家的家务事,你是我的种,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娘要如何对子女!”
陆红花的字字句句都戳在了朗采文的肺管子上。
确实,深究下来的话,也就只有陆红花和陆耀祖两人赌博这件事情能够上堂,毕竟血缘关系一直都是一条斩不断的系带。
说一句难听的,娘要儿死,儿不得不死。
可儿要娘死,那就是毫无人性,德行败坏之人。
是会被人唾弃,避之不及的。
况且要真能断的干净,只怕是她这县衙都要被多少人踏破了门槛。
“我知道。”
陆在青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法律没有规定娘要如何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