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就是姜龙。
“那你娘她……还在找那个男人吗?”沈婉宁下意识的开口询问着。
姜龙点了点头。
“我娘那么一个执着的人,在没有找到他之前,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放弃。”
听着姜龙的话,沈婉宁几乎无法想象,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是如何度过那段颠沛流离却又提心吊胆的日子。
“那……后来呢?”
“后来?”
姜龙眸子里的光越发冷淡了起来。
“你可知道,那个男人突然消失是去了哪里?”
不待沈婉宁开口,姜龙便自问自答道:“他回了京城,继续做他的逍遥王爷。”
“至于我娘,不过只是他在外面的一段风流韵事,一段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后来我娘快要临盆的时候,又回到了当初和那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直到她因为难产大出血差点儿性命不保的时候,她想着的还是那个男人。”
姜龙苦苦笑了笑,但更多的还是苦涩。
“可那个时候,那个男人正在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吟诗作对,你说她傻不傻?怎么就会被那个负心汉给蒙蔽了双眼呢?”
沈婉宁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来评价姜龙的娘亲,那也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女人罢了。
至于那个男人……
“呸,渣男!”沈婉宁的语气十分厌恶。
即便那个人,同样也是江鹤历的爹爹。
但能够做出玩弄他人感情抛妻弃子的人,就算是她亲爹,她也找骂不误。
听着沈婉宁的话,姜龙却是冷笑道:“说他是渣男,那可还便宜他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只当他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过也就是了,又何必对他这般恨之入骨?”
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姜龙的眸子里再一次因为那个男人而升起一股浓浓的恨意。
“就在我娘难产的时候,我师父及时出现了。”
“师父?”
沈婉宁还从来没有听姜龙提起过,他居然还有师父。
姜龙缓缓开口道:“崖底的那个老头儿,就是我师父。”
闻言,沈婉宁一愣,但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许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释的很清楚了。
“按我师父的话说,我刚出生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不是他用自己的内力吊着,恐怕我连一个月都活不了。”
“不过还好师父他不耐其烦的细心救治,我这才能苟延残喘到了今天。”
对于自己的事情,姜龙说的十分随意,更多的还是对那个老头儿的尊重。
只不过沈婉宁也是个大夫,她几乎能够想像得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
尤其是在医疗条件低下的古代,对于一个十分脆弱的新生儿来说,想要护着他平安长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由此可见那老头儿对姜龙的确是费尽心力。
“那你体内的毒……也是你师父下的?”
可转念沈婉宁更多的却是疑惑。
从姜龙刚才的那一番话,以及他言语之间对那老者的敬重来说,崖底那老头儿对他好像还算不错。
可姜龙体内的毒,却又分明是出自他的手。
姜龙开口回答道:“我体内的毒,那是后来的事情的,你很快就会知道是为什么。”
沈婉宁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跟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姜龙说道:“在生下我之后,我娘的全部心思就都放到了我的身上,时间一长,就也淡了继续寻找那个男人的想法。”
“师父为了照顾我,接下来的几年便也在此定居了下来。”
“或许是老天爷看不惯师父他从阎王手里把我的性命给救了回来,幸福的日子不过才过了短短三年,就戛然而止了,而造成这一切所有悲剧的,正是那个男人。”
说到这儿,姜龙突然沉默了下来,闭着眼睛背对着沈婉宁。
即便沈婉宁就站在姜龙的身后,感受着他身上越来越低迷的气压,心底就像是有人狠狠用力揪了一把似的,难受的很。
可她此时能做的,就只有静静的站在那里。
对此时的姜龙而言,所有的安慰都不足以平复他内心的阴影和伤痛。
忽然之间,沈婉宁好像能够明白,她之前问起他的秘密时,他内心的抵触了。
过了好久,姜龙这才总算从沉痛中恢复了些许,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了下去。
“那个男人以督军的身份,再一次出现在了青州,娘亲认出了他,欣喜若狂的去找他,只是那个男人却已经完全忘记了她。”
“可这一幕,却被敌军的细作给看到了,他们误以为娘亲是那个男人的王妃,于是把她给绑了起来,企图来要挟那个男人。”
姜龙的声音也越来越冷。
“后来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就连那个男人的王妃也知道了我娘和我的存在。”
“可那个男人却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我娘的身上,说是我娘故意勾引他的。”
“呵,多么可笑,我娘为了他历尽千辛万苦甚至差点儿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