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郑烟往日的形象,即便到了这份儿上,众人还是不愿意轻易相信这一切都是郑烟在暗地里捣鬼。
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也说不定呢?
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催促似的望向了郑烟,期待她快些说点儿什么。
“哼,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真相不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吗?”欧阳陌站出来第一个戳穿了郑烟的恶性。
“郑烟她之所以中毒之后到现在还好好的,肯定是因为她早就已经服用过解药了。”
“而只有真正下毒的人手里才会时刻准备着解药,所以说昨日下毒行刺也好,买通歹人也罢,都不过只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罢了。”
欧阳陌用手中的扇子指着郑烟,就差把‘凶手就是你’这几个大字贴在郑烟身上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烟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一般,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哎,你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哭什么啊,搞的好像我真的他诬陷你了似的?”
欧阳陌像是沾染上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一样往后跳了好几步,他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的了,尤其还是郑烟这种装模作样的。
“将军,事情的经过你也都看到了,他们都说我是下毒行凶的坏女人,欲加之罪,烟儿百口莫辩。既如此,烟儿愿意一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话音刚落,郑烟就突然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沈婉宁知道,以郑烟的性子,她虽然能够做得出自残这种苦肉计来,但自尽这种会要自己小命的事情,她不会真的这么做。
如果她真的要死的话,那她之前所算计的一切,岂不是都没有了意义。
虽然猜测到郑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就算她真的撞上那根柱子,最多也只是流点血而已,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
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沈婉宁好不容易累积出来的优势,就又要被她这么一撞给撞没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接下来更好的对郑烟审判也好,沈婉宁都绝对不允许郑烟打乱她的计划。
所有的思绪只在一瞬间,沈婉宁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止,可有人却快了她一步。
几乎是在郑烟的脑袋触碰在柱子的瞬间,江鹤历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将郑烟给拽了回来。
可即便如此,郑烟的额头还是撞出了一块淤青。
实际上,正如沈婉宁想的那样,郑烟没有真的想要寻死,她不过是在赌罢了。
当江鹤历伸手救她的时候,郑烟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所以在那一刻,她非但没有跟随江鹤历的力道往后退,反而是稍微用力撞了一下。
毕竟她刚刚是在寻死,要是真的一点儿伤口都不留下的话,那她这出苦肉计岂不是没有了意义?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江鹤历黑着脸,朝着郑烟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
他还没有摸清楚郑烟真正的后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她死了?
郑烟当然听不到江鹤历的心里话,见他这般愤怒,只当他是担心自己,因为心里十分满足,可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将军,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让烟儿死了吧。”郑烟哭哭啼啼的想要冲破江鹤历的阻拦。
但一来江鹤历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冲不开,二来郑烟也不过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什么死不死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若是就这么死了,谁又能猜到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沈婉宁毫不客气的挤兑开口。
“到那时,或许有人会说是我把你给逼死的,但保不准也会有人觉得你是被我揭穿了真相,这才畏罪自杀的呢。”
想要把屎盆子往她头上乱扣,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接手。
此时的沈婉宁,才不会再继续对郑烟的手段有所纵容。
好在,沈婉宁之前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那些士兵虽然心疼郑烟受了伤,可好歹没有再像最初那样,连脑子也不动就站在了她那一边。
“是啊,沈宁她话虽然说得难听了一些,可她说的倒也没错,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真相。”
也有一些被郑烟不断哭哭啼啼弄得不耐烦的。
“不过是欧阳公子提出了一些疑点而已,这还什么都没确定呢,郑姑娘你怎么就要闹着去死呢?之前我们……”
说到这儿,那个士兵有些懊恼的看了沈婉宁一眼,继续道:“之前也没瞧见沈大夫闹死恼活啊。”
这人显然是被沈婉宁给说动了,否则也不会连称呼都变了。
“行了,你就少说点儿吧。人郑姑娘好歹是个女孩子,跟沈宁那个大老粗能一样吗?”
一听这话,沈婉宁就有些不乐意了。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要因为郑烟是女的就对她另眼相待有特殊照顾呢?
不过沈婉宁到底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继续把矛头对向了郑烟。
“如果你觉得刚才我的推论有假的话,你大可以开口辩解,苦肉计用得多了,也是会失效的。”
沈婉宁看似是在跟郑烟说话,同时也在悄悄的警醒众人。
“什么苦肉计,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