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昨日我们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中毒的妇人。”沈婉宁开口问道。
昨日出行时,江鹤历并没有带那么多的人,所以要想分辨不同,还是要靠江鹤历来。
实际上正如郑烟所说的,也的确没有让她当着这么多人露出肩膀的必要,沈婉宁不过时为了故意气她罢了。
让她丢人,这只不过是她害死小九的一丁点儿利息罢了,还远远不够。
江鹤历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沈婉宁还记得,一时也忘不掉。
“我记得那妇人中毒之后,不停地有黑色血液往外冒出,伤口也不断往四周扩散腐烂。”
“没错,就是这样,但也不仅仅是这样。”沈婉宁开口。
却有人没听到她这话的意思,“沈宁,你这锅里到底卖的什么迷魂药?有什么话你直接说过清楚明白,别在这里绕弯弯。”
“就是,你今日把郑姑娘逼到这个份儿上,若是不能给大家伙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你。”
“没错,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算郑姑娘不跟你计较,我们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因为郑烟刚才的那一番表演,又有不少人被拉到了支持她的阵营。
对于几人的质问,沈婉宁倒也不恼,反倒是把视线望向了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欧阳陌。
“你来说说,郑烟的伤口,和我们昨日所见的那妇人,究竟有何不同?”
“我?”
突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定在了欧阳陌的身上。
欧阳陌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他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而已,怎么还跟他扯上关系了?
不过沈婉宁既然这么要求了,欧阳陌自然不会拒绝。
“郑姑娘,得罪了。”
欧阳陌走上前,对着郑烟抱拳行了个礼。
虽然郑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欧阳陌可是根正苗红的谦谦君子,这点儿礼数还是有的。
欧阳陌打开扇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以防自己的呼吸会喷在郑烟的身上。
可他这举动,看在郑烟的眼里,就成了欧阳陌对她明晃晃的嫌弃。
郑烟心里十分不爽,但当着江鹤历的面,终究没有表现在脸上。
欧阳陌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郑烟的伤口,那专注的模样就像是在观察她伤口上的每一条纹路一样。
足足过了小半刻钟,即便是郑烟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也被欧阳陌给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正当郑烟要发怒的时候,欧阳陌总算是把视线给收了回来。
“啊,抱歉,在下一时间看得入了神,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郑姑娘见谅。”
欧阳陌往后退了半步,再次朝着郑烟行了一礼。
欧阳陌都已经这般了,再加上他赤诚的眼神,好似这么久真的就只是在观察她的伤口一样光明磊落,即便郑烟心里不痛快也不好发作。
只好淡淡道:“有劳欧阳公子了。”
“你可看出了什么?”江鹤历似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欧阳陌一甩扇子,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骄傲的点了点头。
“本公子这般钟灵毓秀,如何会看不出差别来?”
该装的气势还是要小小的装一下的。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用扇子指了指郑烟肩膀上的伤口,说道:“郑姑娘肩膀上的伤口,和昨日妇人手掌上的伤口,都是中了双生花的毒,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清楚。”
“没错,昨天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听说了。”
军营里大部分人都没有亲眼见到昨天下毒刺杀的场景,过程都是随行的侍卫说的,对于这一点他们还是一致认同的。
甚至有的人还认定了就是沈婉宁买通歹人下毒行刺的。
“可这妇人受伤之时,不过须臾之间,伤口便已经扩散到了整只手掌。”
一边说着,欧阳陌还伸出自己的左手比划了一下,好让众人有一个概念。
有人不耐烦道:“欧阳公子,你说的这些都是那个妇人,可这跟郑姑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还非常大,你们别乱打断我。”欧阳陌不悦的瞪了那人一眼。
随后继续道:“当时正巧我跟宁兄弟路过,宁兄弟及时出手封住了那妇人手上的几个穴位,这才阻止了毒素的大规模扩散。”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毒素顺着血液流窜,蔓延至了手臂和脖颈。”
欧阳陌已经把最关键的点说了出来,沈婉宁便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呢?这跟郑姑娘的伤到底有什么关系?”有士兵不耐烦的继续追问着。
沈婉宁指了指郑烟的伤口,“你们还没有察觉吗?”
“她的伤虽然看上去非常恐怖,但伤口溃烂的面积却只有拳头那么大小,而伤口周围的皮肤干干净净白嫩似雪,连半点儿毒素扩散的痕迹都看不到。”
被沈婉宁这么一点明,众人这才察觉到这极其细微的差别。
郑烟像是心虚一样,迅速的把衣领给拉了上来。
“可这……又说明了什么?”
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