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实在想不起来这个军营里会有谁来陷害自己。
不过令沈婉宁感到不敢相信的是,江鹤厉,好像真的相信了。
每次她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见。仿佛开始有了处理不完的军务。
而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被传了出去,那些平日里看到她都会笑着喊小神医的将士们,变成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她。
再一次去找江鹤厉被告知在忙公务后,沈婉宁依旧扬起笑,对她敷衍相待的将士一笑,说了声“多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婉宁觉得自己应该挺洒脱的,结果走到半路,还是忍不住的鼻子一酸,蹲在了地上,抽抽噎噎的。
“阿宁兄?”突然想起的声音。
沈婉宁抬头,泪眼婆娑的看向声音主人。
李畔然见她这样显然有点慌,慌忙拿出帕子,嘴里念叨着各种“阿宁兄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一类的。
沈婉宁被他这么一安慰……
尼玛更想哭了!
边哭边抹眼泪颇有种要把这淹了的感觉,她哭得抽抽搭搭的:“畔,畔然兄,若是…你不来,我早不哭了!”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更想哭了。
李畔然听他这么一说,只觉茫然无比,头顶三个大问号。但也明白她此时伤心得很,识趣的没问出来。
只得手忙脚乱的拍拍她:“阿宁兄,你赶快冷静冷静,我真扛不住了!”
扛不住要跑路了。
着实没见过这么矫情的男人啊!
沈婉宁一时语塞。
好家伙,这是人说的话!
但就这一句话,却效果显著,没一会儿沈婉宁就止住了哭,眼看着李畔然松了口气,顿时啥伤心的感觉都没了。
二人就蹲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山丘上,沈婉宁此时面对他,颇有种知己的感觉。
感动问道:“畔然兄,如此多的证据之下,为何你会愿意相信我?”
李畔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诚实道:“一开始是信了的,但后来……”
沈婉宁期待的看着他,觉得下一句定是诸如“我知晓你不是做出这种事的人”,“我们可是兄弟”的句子,一时之间感动无比。
谁料。
李畔然诚恳道:“我觉得你没有这个脑子。”
沈婉宁一脸迷惑。
好家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先感动,还是先骂人。
她默默把头转回来,至少有个人是真心相信她的,打死了就没了。
“不过阿宁兄。”李畔然严肃补充道,“你这段时间还是尽量不要乱跑得好,免得被人抓着把柄把这锅扣你身上。”
沈婉宁感动道:“我没想到畔然兄,你居然还能想到这么深沉的界面,谢谢你!”
李畔然也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好家伙,互相伤害呗。
现在便是除非沈婉宁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那个人,否则敌视是肯定少不了。
也有些她之前救助过,所以坚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大多在这些未经核实的证据前,还是选择了对她冷脸相待。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的兄弟姐妹都死在了敌方的刀剑中,沈婉宁虽有些怨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连一点信任都没有,但到底还是理解他们。
不过她相信江鹤厉,一定能找出真正的细作。
只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没有在训练场上见到江鹤厉,问人肯定是问不到。
直到在吃饭的时候她默不作声得吃,李畔然也是怕她被偏激的将士攻击,一直跟着她。
沈婉宁突然就觉得,她与江鹤厉之间的信任可真是岌岌可危。
“欸将军没事吧?”前面有将士在聊天。
“据军医说伤得挺深的,不过将军也是真爷们,那么大的刀啊直接就挡上去了。”另一人感叹道。
沈婉宁停下了吃饭的手,李畔然奇怪道:“将军不是出去勘探吗,怎么会受伤?”
而这时那将士又开口了:“不过啊要说这敌军也是真的猖狂,明晃晃的就近了边界,还敢抓百姓!”
“是啊,那么大的刀,要是我还真不敢为人挡。”另一个道。
信息显而易见,沈婉宁脑子里一下就空白了,满脑子都是。
江鹤厉受伤了?
“阿宁兄?阿宁兄!”对面的李畔然喊道。
沈婉宁回神,神色如常道:“怎么了?”
李畔然奇怪道:“你怎么突然就走神了?”
连他这一句,沈婉宁思考了很多遍都没思考出是个什么意思,才惊觉自己现在已经满脑子都是江鹤厉了。
她匆匆忙忙的丢下筷子:“畔然兄你继续吃,我去看看将军!”
“阿宁兄!欸!”李畔然连忙喊住她。
谁料沈婉宁竟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
李畔然连忙扒拉几口饭,心痛的放下跟上去。
沈婉宁一路上可以说是跑过去的,对路上的恶意眼神视而不见,不出所料,她又一次被拦在了外面。
守门的将士尽职尽责,目不斜视:“军医在里面为将军治伤,还请沈大夫赶快回去吧。”
“不好,这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