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是在早上五点左右时给孟粉打的电话,告诉她昨晚自己不在家,让她早上过去给程程轩轩弄些饭,然后帮忙送他们去学校。
孟粉听了葛洪尽量避重就轻的话,心疼道:“洪,你这日子也太难了,以后有啥直接给妈打电话,妈还年轻着,不帮你们帮谁?”
葛洪百感交集道:“不是你和爸,我这日子真的很难过。”
孟粉又道:“没有啥过不去的坎,你争气,有担当,老天爷都会帮你的!
别想太多,我和你爸马上会过去照顾程程和轩轩!”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这句话在葛洪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李卿离开这个家后,善良的老岳母老岳父弥补似的把他当成亲儿子,各个方面都在竭尽全力倾向他,围着他和两个孩子的生活转。
“爸,妈,我一定会给你们养老的!”
葛洪暗自下决心道。
上午八点多,医生来查房时,告诉葛洪,沈碧茹这种情况今天就能出院,在家卧床休息观察几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昨晚很激动的那个医生又用眼神刀了葛洪一下道:“不要再动用不切实际的想法!照顾好病人!”
葛洪唇角勾出一丝无奈的笑,朝医生点点头算是应答。
“什么个情况?”
“劝病人引产呢!”
医生去下一个病房时,葛洪还能听见他们的议论。
葛洪无奈地摇摇头,心说这是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罪魁祸首不是他,也不是生活,而是沈碧茹。
以后要怪就怪他母亲吧。
葛洪带着沈碧茹出院回到家的第二天,见对门在搬家。
就无意中问他们搬去哪里住?
“去市里给媳妇看孩子去。”
女主一脸奶奶笑道。
“这房子你们准备卖吗?”
葛洪心说,如果再晚几年,手里多些积蓄,就再借点钱,再买一套房子,给葛宇轩将来留着娶媳妇用。
虽然葛宇轩还不到上小学年龄,但对于国人来说,如果家有儿子,买房子是迟早迟晚的问题。
传统习惯之所以在很多年依然成为一种习惯,一定是有它自己的土壤和存在的必要。
家有男孩必买房,信不信这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消失?
一如男人内心对“爷爷”两个字的钟情,潜意识里总希望自己的儿子生出的是儿子。
葛洪潜意识里也有给葛宇轩操置房子的意识。
“呵呵,我们这房子前阵子就挂中介了,有意思的是,前脚挂上去,后脚就有人买走了。”
女主看着愣神的葛洪,笑道。
葛洪又是一愣,探头看了看女主家的装修,道:“这房子卖下来不便宜吧?”
女主自豪道:“一个数,少一分都不卖。家具都是实木的,拎包直接入住。”
忘川县最近几年的房价涨得超过了市区,特别他现在住的小区,房价更是一天一个样。
对门要一个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就看买卖两家的心态了。
如果卖家不急着卖,自然可以咬价不松口;如果买家急着住又不差钱,也无所谓价高价低。
总之一切都是有钱人之间的游戏,像他目前的状况,也就只能饱饱眼福,望洋兴叹一阵子罢了。
作为对门的长住邻居,他只希望新搬来的人不是变态就行。
他现在对变态有点过度敏感,女人一歇斯底里,或者男人一翘兰花指,他就会产生心理不适。
这辈子没想过犯花痴,要是突然间被一大老爷们犯花痴,还不把他葛洪吓死?
葛洪瞅瞅自己手臂上紧实白皙的肌肉,镜子中一张略带点英气的中型国字脸,心说有男人对他犯花痴,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时代的车轮在滚滚向前的同时,自然泥沙俱下。
尊重个性,崇尚自由的口号铺天盖地,你还指望花是花树是树?
即便有一天从树下掉下一片金叶子,大家的吃惊也会在时代的高铁飞驰中消失殆尽。
时代的进步就是这么的轴,你可以不扶墙,但你无法不服沧海桑田眨眼间。
葛洪似乎有点期待新邻居的面孔了,别的不说,直接能拿出一个数买房的主一定不差钱。
而真真正正的有钱人,往往修养素质都不错。
修养素质不错的人,相处多少年都是舒服的。
像以前对门的张奶奶张爷爷,就是在楼顶上养了喔喔叫的大公鸡,也没人否定他们的人品。
“老公,想什么呢?”
沙发上躺着的沈碧茹幽幽问道。
葛洪突然间想起一件事道:“碧茹,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成不?
如果你不方便说,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们说。
马上就当姥姥姥爷了,我这女婿连人还没见过呢?”
沈碧茹一听这话,脸色又立刻变得恼怒起来,又是“他们不配”四个字把葛洪打发了。
以前,葛洪会站队沈碧茹;自从发现沈碧茹情绪不稳定后,他就重新思考了沈碧茹和她家人的关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