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起。
潘金莲吓得冷汗直冒,又不晓得是为了啥子事情,只好跪到地下,轻声哭起说:“我的爹哟!你给我说个明白话嘛,我死了也甘心。我天天提心吊胆地伺候你,小心得很,都还讨不到你的欢心,你就拿钝刀子慢慢磨我,叫我咋个受得了嘛?”
西门庆骂道:“你个贱婆娘,你要是不脱衣服,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又喊春梅:“门背后有马鞭子,给我拿过来!”
那个春梅半天都不进房间来,喊了半天,才慢悠悠地推开房门进来。看到潘金莲跪在床前的地上,朝着灯那边,在桌子下头倒起。
西门庆喊她做事,她动都不动。
潘金莲喊:“春梅,我的好姐姐,你救救我嘛,他现在要打我。”
西门庆说:“你个小嘴巴甜的,你莫管她。你只管把马鞭子拿给我,我要打这个淫妇。”
春梅说:“爹,你咋个这么不害臊哦!娘咋个惹到你了嘛?你听那个淫妇的话,平白无故地找麻烦,还要搜娘的身?还想让人跟你一条心哦!你让人咋个看得上你嘛!我就不得依你。”
说完,把门一拽,走在前头就出去了。西门庆没得办法,反倒笑起了,对潘金莲说:“我暂时不打你。你起来,我问你要个东西,你给不给我?”
潘金莲说:“我的好亲亲,我这一身肉都是你的,随便你要啥子,我没有不答应的。不晓得你心头想要啥子嘛?”
西门庆说:“我要你头上一绺好头发。”
潘金莲说:“我的好心肝哟!我身上随便你咋个弄,烧都可以,就是剪头发不得行,那不得把我吓死哦。我从娘肚子头出来,活了二十六岁,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再说了,我头上这头发最近又掉了好多,你就可怜可怜我嘛。”
西门庆说:“你就只晓得惹我生气,我说的你就不依。”
潘金莲说:“我不依你,依哪个嘛?”又问:“你老实给我说,要我头发干啥子嘛?”
西门庆说:“我要做网巾。”
潘金莲说:“你要做网巾,我就给你做,你莫拿给那个淫妇,免得她来压我。”
西门庆说:“我不拿给别个就是了,我要你头发做顶线儿。”
潘金莲说:“你既然要做顶线,那我就剪给你。”
当下潘金莲把头发分开,西门庆拿起剪刀,对着潘金莲的头顶,齐刷刷地剪下一大绺来,用纸包起放到袋子里头。
潘金莲就倒到西门庆怀里头,娇声哭起说:“我啥子事情都依你,只希望你莫忘了我,你在外面跟哪个好都可以,就是莫把我甩了。”
那一晚上哦,两个人好玩得很,不一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