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话说那西门庆到了晚上就钻进潘金莲的房里头。
只见潘金莲头发乱糟糟的,脸色也不咋好看,赶忙迎上去,又是给他脱衣服又是解腰带,还忙活着端茶递水、洗脚啥子的,那叫一个殷勤得很哦。
到了晚上,两个人在那床上快活哟,潘金莲那是啥子委屈都受了。
她就对西门庆说:“我的哥哟,这一大家子哪个是真心疼你的嘛?都是些露水夫妻,二手货。只有我晓得你的心思,你也晓得我的意思噻。别个看到你这么疼我,在我身边的时候多些,心头就不舒服,背地里乱嚼舌头,在你跟前挑拨。我那个瓜兮兮的冤家哟!你是想起啥子了嘛,中了别个的阴招,把你心爱的人这么无情地折腾。常言说得好: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贴天飞。你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就在这屋里头。就是前几天你在院子头踢骂了那个小厮,还好有大姐姐、孟三姐在跟前,我不是说了一句怕那些粉头把你身子搞坏了嘛,那些院子头唱歌的就晓得要钱,有啥子情分嘛?哪个晓得疼你嘛?哪晓得被那些有心的人听到了,两个背地头就勾结起来算计我。自古都是人害人害不死,天害人才要老命。以后时间久了自然就晓得了,你就给我做主噻。”
这几句话硬是把西门庆给哄住了。那一晚上哦,两个人那是胡天胡地,快活惨了。
过了几天,西门庆骑起马,玳安、平安两个跟到起,就往院子里头走。
那个李桂姐正在打扮起陪人坐起的,听到他来了,赶忙就跑到房里头去,把那浓妆洗了,簪子耳环这些取了,倒在床上拿被子裹起睡起。西门庆走到了,坐了半天,那个老妈妈才出来,行了个礼,喊西门庆坐起,就问:“咋个姐夫这几天都不进来耍哈儿呢?”
西门庆说:“哎呀,这几天忙得很,屋头又没得人。”
那个虔婆说:“姐儿那天打扰到你了哈。”
西门庆说:“咋个那天桂卿没得来走哈儿呢?”
虔婆说:“桂卿不在屋头,被客人接到店头去了。这几天都还没放回来。”说了半天话,才拿茶来给西门庆喝。西门庆就问:“咋个看不到桂姐呢?”
虔婆说:“姐夫你还不晓得嗦,那个小女娃儿不晓得咋个搞起的,那天生了气,回来就不舒服了,睡起了,门都不出,一直到现在。姐夫你好狠心哦,都不来看哈姐儿。”
西门庆说:“真的呀?我硬是不晓得。”
又问:“在哪个房间头嘛?我去看哈。”
虔婆说:“在她后头那个卧房头睡起的。”
赶忙喊丫鬟把帘子掀起来。西门庆走到她房间头,只见那个粉头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也没咋个打扮,裹起被子坐在床上,脸朝到里头,看到西门庆来了,动都不动一下。
西门庆问:“你那天回来咋个就不好了嘛?”
桂姐也不答应。西门庆又问:“你是遭哪个惹到了嘛,你给我说噻。”
问了半天,那个桂姐才开腔说:“还不是你屋头那个五娘子。你屋头既然有那么会勾引人、卖俏的,又来稀罕我们这些啥子妇干啥子嘛?我们虽然是那个啥子门户头出身,但是我们翘起脚脚嘛,都比那些外头一般人家不正经的货色高好些噻!我前几天又不是专门去唱歌,我也是去送人情的。那个大娘看到我多亲热的,还给我好多花啊翠啊的衣服。我要是不请她见面嘛,又说我们院子头没得礼法。听说你屋头有个五娘子,马上就请她来拜见,她又不出来。我回来跟我们姑娘又去辞她,她喊丫头把房门关了。硬是一点都不晓得敬重人!”
西门庆说:“你莫怪她。她那天本来心头就不舒服,她要是心情好的时候,咋个可能不出来见你嘛?那个婆娘,我好几次都因为她在屋头乱咬人,嘴巴伤人,都想打她一顿。”
桂姐反手就给西门庆脸上一哈,说:“没得羞的哥哟,你还说打她?”
西门庆说:“你还不晓得我的本事,除了我屋头那个老婆,屋头这几个老婆、丫头,要是打起起来,也不简单哦,狠狠打二三十鞭子都不得下来。要是不听话,我还要把头发给她剪了。”
桂姐说:“我只看到砍脑壳的,没看到吹牛的,你打三个拱手,鞠两个躬,哪个看到起嘛?你要是有本事,回去就剪一柳柳头发下来,拿给我看,我才相信你是那个啥子本司三院有名的子弟。”
西门庆说:“你敢跟我打赌不?”那个桂姐说:“我跟你赌一百回。”
当天西门庆就在院子头歇了一晚上,到第二天黄昏的时候,跟桂姐告辞,骑起马就回家了。
桂姐说:“哥哟,你这一去,要是没得那个东西,看你拿啥子脸来见我。”
哎呀,这西门庆被李桂姐那几句话一激,心里头冒火得很。回到家的时候,酒也喝得有点高了。他也不往别个房间头走,直接就冲到潘金莲的房间里头去。
那潘金莲看到他喝了酒,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好生伺候。问他要不要吃饭喝酒,他啥子都不要。喊春梅把床上的枕席擦干净,关上门出去。他就坐到床上,喊潘金莲给他脱靴子。潘金莲哪敢不脱嘛。一会儿就把靴子脱了,让西门庆上床。西门庆还不睡,坐到一个枕头上,喊潘金莲把衣服脱了,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