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半个月,皇上都宿在了盈袖阁,就连奏折都搬到盈袖阁批阅了,俨然一副要长期呆在盈袖阁的意思。
徐玉宁这阵子的锋芒太盛,竟无人与之争锋。
“皇上,李嫔娘娘腹痛,您可要去瞧一瞧?”
这日,徐玉宁正在乾清宫伴驾,鸣蝉突然过来说李才人不舒服,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事关皇嗣,康公公不好将人打发回去,只好进去向皇上禀告。
里头,萧夺正斜斜靠在榻上,徐玉宁此时正窝在他怀里,也歪歪地躺着,手里正剥着香甜软糯的板栗,自己吃一颗,再顺便投喂萧夺一颗。
两人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康公公站在屏风外侧,一出声一下子就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萧夺眉头顿时一皱,眼中闪过一点不耐烦。
徐玉宁见状,佯装生气,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皇上,还不快过去瞧瞧?”
萧夺伸手一把抓住徐玉宁的手指头,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转头就朝着康公公冷了脸:
“李嫔腹痛,就请太医去瞧!李嫔三天两头就腹痛,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
得,挨骂了。
康公公忙出去,将原话告诉了鸣蝉。
鸣蝉绞着手里的帕子,不敢相信这是皇上的意思,嘴唇嗫嚅着道:“皇、皇上真的不去看李嫔娘娘吗……”
“鸣蝉姑娘,回去吧,”康公公也没了好脸色,“若是李嫔再腹痛,皇上可就要治太医的罪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怀了龙胎,就恃宠生骄,这可要不得啊。
鸣蝉咬着唇三步两回头地看着乾清宫的大门,直到走远了些,突然听到康公公站在门口指着一个小太监骂:“月芳仪要的东西呢?还不快去拿来!”
鸣蝉脑子“嗡”的一声。
原来刚刚月芳仪在乾清宫……
回了敬禧堂,鸣蝉将事情告诉了李嫔。
李嫔听完,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以前皇上三天两头总往敬禧堂跑,自徐玉宁复宠,皇上就再没来过。
敬禧堂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这样的落差,像有人拿着针,时不时往李嫔身上戳一下,让李嫔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了。
明明一开始只想使计怀上一个皇嗣,有个孩子傍身,但到底是人心不足啊。
通过模仿徐玉宁得了皇上几分宠爱,尝过了受宠的滋味,就莫名地想要更多。
李嫔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心。
乾清宫里,徐玉宁看着窗外鸣蝉离去的背影,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
她可不想再继续跟李嫔当“双生姐妹花”啊。
李嫔是因为什么得宠,楚妃能猜到,皇后能猜到,康嫔能猜到,徐玉宁心里也有底。
那个时候徐玉宁与皇上关系恶化,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
李嫔恰如其分地出现,趁虚而入,皇上就将情感投放在了,与徐玉宁有几分神似的李嫔的身上,以求慰藉;
当初徐玉宁被遣到盈袖阁“思过”,在落难的时候,只有李嫔过来慰问几句,所以徐玉宁对李嫔,曾经确实是有过一分真心的,
但是,李嫔最近的做法,实在是太令徐玉宁失望了。
李嫔,并不是一个值得真心相交的人。
徐玉宁看着自己葱尖般的指尖,不由暗自笑了笑。
——“娘娘,王贵人来了!”
等了大半个月,王贵人终于踏进了坤宁宫的大门。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本宫还在用膳,让她在外头等一等吧。”
两刻钟后,竹枝出来,看着王贵人,冷哼一声:“王贵人,皇后娘娘有请。”
哪怕竹枝态度不恭敬,王贵人还是没有冷脸,而是朝竹枝笑了笑。
身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竹枝的面子,王贵人还是要给的。
进了寝殿,皇后坐在榻上,正倚着炕桌摆弄着香炉里的香,见了王贵人进来,她头也不抬。
等王贵人请过了安,她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王贵人站在一侧,见皇后神情淡漠,顿时心有惴惴。
最后猛地一咬牙,从身边宫女手中拿过一把团扇,笑着递到皇后面前:
“先前殿选,是皇后娘娘出言相助,嫔妾才得以进宫服侍皇上……嫔妾一直想来找个机会前来拜会皇后娘娘,又怕皇后娘娘嫌嫔妾不懂礼数,所以不敢贸然登门。”
王贵人瞧着皇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嫔妾琴棋书画不精,唯有刺绣勉强能入眼,这是嫔妾绣的一面团扇,请皇后娘娘拿着把玩。”
皇后这才终于抬头看了王贵人一眼。
大冬天的,谁会无缘无故给人送扇子,是嫌冬风不够凉快?
王贵人送的这面扇子,自然是别有深意的。
皇后接过团扇,拿在手里微微一转:“这是双面绣?”
王贵人忙道:“是,嫔妾听宫里人说去年皇上生辰,皇后娘娘亲手乡了一面屏风赠予皇上……嫔妾心想着,或许皇后娘娘会喜欢绣品。”
皇后终于点了点头,拿着扇子指了指对面:“有心了,坐下吧。”
王贵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