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子慕一直在打量自己,袁郁季一张俊脸立马皱了起来。
袁郁季径直走到他面前站定,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遍,不耐烦的说:“喂,你们这些人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换频道的池子慕表示接不来。
见他不说话,袁郁季的声音带上了点厌恶,
“怎么?又一个装糊涂的,话说你们怎么连这里都能找来?”
说着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子里。
池子慕一头雾水的跟上。
他也不见外,进来就坐在床上,然后掏出一个针包,看了眼池子慕,示意他过来。
池子慕上前,看着兄弟越来越嫌弃的眼神,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
“我未曾见过阁下,不知阁下话中此意为何?”
袁郁季一听他这套说辞,撇了他一眼,万分鄙薄流露在脸色上,
“呵!白发,白衣。还犹抱琵琶半遮面,本少爷劝你安分,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本少爷是你们高不可攀的。”
“什么?”这兄弟说话云里雾里的,比英语考级还难。
“还要我挑明白吗?虽然我知道你爱慕我,但我再警告你们,别再来找我!”
说到最后有点恼怒。
可传到池子慕耳朵里,则是语出惊人。
什么?爱慕?他?
还没自己好看,自己与其喜欢他,不如喜欢镜子。
“你有病?”
本以为他会发怒,结果袁郁季却一脸震惊。
“你还装不认识我!玩欲擒故纵?连我有病都知道,调查我费了你不少力气吧。”
“……”这……
本以为袁郁季会继续咄咄逼人的自作多情,可接下来除了招呼池子慕坐下检查身体,竟没有再说话。
袁郁季也不是个傻的,在池子慕说完“你有病。”时就知道,此人并不是那些对自己死缠烂打的那一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一想到刚才自己下意识的一番言论,作为妖族五皇子的袁郁季,尴尬了。
池子慕看着他给自己把脉,虽然明知这是在给自己检查身体状况,可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后宫剧里妃子怀孕诊断的场景,不禁暗叹道:“社会荼毒。”
“脉象平稳,应当无事。”
说完将针包一卷,收入袖子里,起身就走。
池子慕也巴不得这个人快点走。
袁郁季不知道身后有一道友好而殷切的视线正盯着自己,刚要迈出门槛,忽然闭上眼睛。
池子慕知道这是传音术,就像移动电话似的。
袁郁季忽的睁开双眼,不情不愿的又坐了回去。
池子慕在他面前还要束手束脚的(不存在的),好不自在,多盼望着他能轱辘了,可到了门前又轱辘了回来。
“既已无事,阁下就回去吧。”
咳咳!下逐客令了啊。
袁郁季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立马躺在了床上。
“我累了,要休息,你别走远,我可看着你的。”
你累你回去休息啊,跑到床上来监督我?说什么累,我呸!
池子慕心想:行啊,你乐意躺就躺吧,爷去外面,不信你有千里眼。
等到池子慕走出去,袁郁季翻了个身,双眸泛出蓝色的光芒。
袁郁季透过墙壁,看见池子慕只是站在凉亭里赏赏风景,喂喂鱼,也就没再继续看。
某个望着鱼发呆的人不知道刚才有一双“千里眼”的人,悄悄的打量了自己。
黑黢黢的山洞里回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止于一架棺材旁,蓝色的衣摆长长的拖在地面上。
一只白嫩纤长的手搭在棺沿上,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轻敲着。
从手指不难看出此人容貌佚丽。
白皙的皮肤,淡红的唇,一双秋水瞳脉脉含情,立在棺前也是一幅美景图,明明有着世间少有风姿,却被棺材里的人衬的逊色几分。
似是阔别已久,长身玉立的男子细细的打量着,描绘着棺椁中人的轮廓。
轻阖的凤眼呈现出难得的恬淡,薄唇失了血色,面容敛去昔日的锋芒。
看起来安静,温和,更多的是死气沉沉。
立在棺旁的男子忽的笑了,清朗的问候声,像是与故人叙旧。
“好久不见了。”
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等他的回答。
没有回应,男子轻笑道:“你还是这么闷,幸好我是习惯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会愧疚?”依旧平静的问。
“可你别忘了,你的死,自始至终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怨不了我,你也不会怨我,对吧?”搭在棺旁的手指猛地弯曲,紧紧的扣着棺木,声音不再是死水般的平静,带了丝丝起伏。
“因为你总是这样,从不怪罪,倒是云淡风轻。”
轻叹了口气,扣在棺木上的手指慢慢松开,泛白的指尖渐渐回了些血色。
“总听到,他们口中的你,与世无争,宽厚与人。呵,是符合你的性子。可为什么,我有时会觉得,你对这个世间的态度不是宽容,而是不在乎。”
“就像是个世外人,看着他、他们、我,像个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