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昨天我们三个在宫里逛够了,就组团去看明宗去了。” “我们给明宗哄的挺高兴,几声皇爷爷的叫的,他就给我们了这个牌子。” 三宝一人一句回答,差点没给沈暖暖气抽。 “明宗昨天就给你们出宫牌了,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害得我担心一天,你们早上是不是又钻泔水车出去的!” 三个宝见娘亲真发飙了,赶紧讨好地上前又是捶腿又是贴贴。 “哎呀美丽的娘亲,你别生气啊,生气就不漂亮了。这就是一个很小的小事,我们只是觉得没必要说,真不是刻意隐瞒的。” “娘你闻闻,是你爱吃的那家的肉串,现在吃正好。过一会儿硬了就不好吃了。” 在风宝和水宝的掩护下,山宝将桌上剥了皮的柳树条子拿走,还一脚踢到榻下面。 肉串真的很香,三个宝认错的态度也很好,沈暖暖就暂时原谅他们。 “你们今天出宫只是去青城书院了么?” 山宝:“当然。” 水宝:“不是。” 风宝:“当然不是。” 沈暖暖一记冷眼看向山宝,山宝小委屈地看向弟弟妹妹,明明说好一起扛,最后却是他挡了枪。 水宝风宝偷偷搓手,娘的气场太大,他们实在扛不住。 在母亲的眼神压迫下,山宝也只能坦白:“娘,我们还去找了沈秉元。” 沈暖暖眉头皱起老高:“你们找他干什么?” 水宝举手回答:“娘,那洛道长不是下落不明么?沈秉元是他的亲生儿子,我们就想着将沈秉元找到,或许能顺藤摸瓜。” “那你们找到沈秉元了么?” 山宝低头了,水宝闭嘴了,风宝叹口气。 “娘,京城那么大,洛道长又给他们藏得很严实,若是这么快就找到了,才是不现实。但我们不会放弃的,给我们点时间,一定会找到的。” 沈暖暖知道三个孩子有主意,若是自己用武力强行压制他们,他们也只会表面服从,偷偷反抗。他们的思路对,干的也是正事,自己做娘的,就别在路上给添堵,设置障碍了。 “你们三个可以去找沈秉元,但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你们的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第二,找人是副业,你们的主业是在青城学院,功课不准落下。” 三个宝异口同声的答应,还指天发誓,保证完成母亲教给的嘱托。 沈暖暖不放心,又让小布送出一些药给三个宝防身。 “这个药粉是迷药,紧急脱身用。这个药片是泻药,不伤及性命。这个药水是痒痒药,一个时辰立刻恢复。你们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滥用。” 三个宝收了母亲给的小玩意儿,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朵了。 夜深,三个宝睡了。 沈暖暖睡不着,就去外室的锦榻上盘腿坐着等。等邺景州回来,好好说教说教。 等着等着,三更天过。沈暖暖眼皮越来越沉,慢慢地,身体歪倒下去。 睡得迷迷糊糊中有点冷,身体下意识蜷缩成一团。不多时,感觉身体被一团温暖包裹着,然后还飘起来了。看来是平时羡慕别人有轻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沈暖暖抓住温暖不放手,还在梦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地又沉沉睡去。 邺景州低头,看着怀里揪着他衣襟,腿缠上他腰的沈暖暖,眼中的宠溺装不下,直接溢满整个耳房。 轻轻亲一下沈暖暖的脑门,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很晚了,他也困了。 沈暖暖是被闷醒的。 脸被什么捂住了,呼吸不通畅,还热得很。 睁开眼睛看看,没看出去,被什么挡住了视线。浑噩的脑袋慢慢开机,运转,就耳边传来一声一声心跳声,鼻息里也是好闻的冷木的清香。 这个…… 沈暖暖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优美的下颌线! 再转动眼珠四处看看,是在耳房。 自己不是在外室的锦榻上等邺景州么?怎么这会儿是在耳房的床上,邺景州的怀里,还盖着同一床被子? 难道,自己被温暖包围,和飘在半空中不是做梦,是被邺景州抱来耳房搂着一起睡? 别说,深秋,夜凉,有个暖床的一起睡还真是挺不错的。反正这以后也是他的义务,现在就当是提前试用了。 得到温暖的沈暖暖很务实,没有矫情的推开邺景州,顺便补上一句‘臭流氓’。而是换个不憋的姿势,轻轻翻个身,继续睡。 后背贴着邺景州的前胸,两人一样的姿势微微弯着腿,就好像两个紧紧贴合的羹匙。床明明不是很大,可睡了两个人硬是还空出一大块。 邺景州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沈暖暖的后脑勺,暗暗松口气后,勾起唇角。 沈暖暖睡得晚,醒的也晚。再一睁开眼睛,又是天光大亮。床边空空,早已经没了人。懊恼的使劲锤一下被子,自己是猪么,怎么又睡到日上三竿。 昨天还没来得及问邺景州消失一天干什么去了呢,今天又没影了。 穿鞋出去耳房,毫无意外,三个宝也已经出宫了。 忽然脸红了一下,三个宝起床发现自己不在内室,不在外室,而是在耳房睡了,会怎么想?那时候邺景州起没起?走没走?若是没有,岂不是超级尴尬? 前一天还巴巴跟风宝说女人不能当流氓,转眼就啪啪打脸。 沈暖暖缓了好一会儿,才叫来宫婢给洗漱吃早饭,然后去长庆殿例行给明宗看诊。 老南王在明宗寝宫呢。他是明宗的哥哥,大明宗几岁。半生为北邺守护西南,后来被明宗忌惮召回京城。君臣关系,兄弟关系一度是表面和平,实际到了冰点。 明宗最近经历很多事,才终于明白,北邺真正对百姓,对江山,对他这个皇上忠心的,只有老南王和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