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景宸走了。 沈暖暖爬床上想再睡一会儿,但宫婢抓住机会,端着水来伺候她洗漱。还端来香喷喷的饭菜。沈暖暖早上就睡觉没吃饭,现在已经中午。摸摸肚子,还真是饿了。 算了,洗漱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边正吃着呢,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沈暖暖歪头听听,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出去。 双手打开门的刹那,眼睛顿时危险地眯起。果然,不是那三个宝还有谁。 三个宝很是狼狈,好像三个小乞丐似的,头上顶着菜叶,身上到处脏兮兮的。好几个婢子堵着三个宝不让他们靠近,三个宝却配合默契,左右突围,正面进攻。 几个婢子阻挡不了三个宝,很快就被孩子推打得东倒西歪。 沈暖暖又心疼又着急地迎上去,不顾三个宝脏兮兮的,将他们一把抱进怀里,还挨个小脸蛋贴贴。 “你们……你们三个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大街上流浪乞讨去了吗?” 山宝摇头:“娘,我们没事。” 水宝抱住沈佳宜的一条胳膊,带着哭腔:“娘,你别再打着为我们好的借口,留下我们,什么都自己扛了。” 风宝气呼呼地撅着小嘴,但抱着母亲的手坚决不撒开。 “娘,你知道我们跑出来找你们有多不容易么?我们在外面蹲了半宿,终于等到泔水车出入皇宫,才藏在泔水桶里混进来的。娘,你要是敢再撵我们走,那我们就真的要去大街上流浪了。” 沈暖暖心头一阵感动,怎么都想不到,三个孩子是藏泔水桶进来的宫,怪不得三个都造得没有孩子样了。 “娘错了,娘不应该只当你们是小孩子,随便替你们做决定。” 沈暖暖叫宫婢准备热水,给三个孩子洗了一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然后又要了一桌子好吃的,娘几个围在桌边吃饭。 “风宝,娘让陈树给你们捎去一封信,你们没看见吗?” 风宝小嘴撑得鼓鼓的,摇头:“娘给我们捎信了么?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水宝一边补充道:“娘,我们三个昨天半夜就跑出那宅院了。可能陈树上午去找我们,但我们已经不在那个院子了吧。” 居然是错过了,不然三个宝也不会绞尽脑汁越狱,跑来这边继续陪自己坐牢了。 好在,现在情况有变,明宗知道了事情真相,大概率不会再用三个宝威胁自己。而自己却攥着米明宗的短处。 既然都是坐牢,那就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吧。三个宝在身边陪着,没事还能教他们一些东西。 风宝吃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但又拿起一个包子,使劲咬一口。 “娘,我们在泔水桶里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天牢着火了,烧死好多犯人呢。” 沈暖暖不解:“天牢怎么会着大火?虽然是秋天,天干物燥,但天牢里面可是潮湿的,不应该起火才对。就算起火也不会很大,不至于蔓延,死那么多犯人吧。” 山宝一边锁着小眉头道:“杀人灭口。” 沈暖暖也知道是灭口,她好奇的是,谁能去天牢杀人,杀的又是什么人。不惜殃及池鱼,害了那么多犯人。 忽然,她身体坐直,眼睛瞪得老大:“沈佳宜被关天牢了,那把火,烧的不会是她吧。” 三个宝面面相觑,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就一起离开桌子。 “娘,你想知道那把火烧的是不是沈佳宜,很简单。我们去外面转一圈,回来告诉你。” “你们别乱跑,喂,我说话你们听不见啊。” 沈暖暖紧着阻止,但三个宝选择性听不见,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有德来请沈暖暖去长庆殿请平安脉。沈暖暖是追三宝也不是,不去长庆殿也不行。只能是二选一,选择相信三宝,跟着有德往长庆殿走去。 明宗服用了沈暖暖开的几服药,气色好了不少。人不在床上躺着,而是穿的齐整坐在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皇上,臣女来给您请脉了。” 沈暖暖毕恭毕敬,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尤其如今三个宝在身边,她更要小心不能出错。 “暖暖过来,请脉不着急,先陪朕下盘棋。” 沈暖暖犹豫起来:“皇上,臣女……臣女不太会下棋。怕扫了皇上的雅兴。” “会下棋有会下的打法,不会下,有不会下的打法。” 明宗都已经这样说了,沈暖暖今天是必须舍命陪君子了。好在,她也不是一点不会,就是水平有限,连水宝都下不过罢了。 两人相对坐在榻上,中间一方棋桌,沈暖暖执白子。 下了一会儿,明宗道:“暖暖,你这打法很凶啊,接连吃朕棋子。” 沈暖暖抓脖子干干笑两声:“臣女这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没啥本事,就会开局三板斧。倒是皇上,几次举棋不定,好像有心事似的。” 明宗捏着一枚黑子犹豫的落下,结果又下错地方,被沈暖暖捡了便宜,有吃了棋子。 “棋盘如江山,暖暖,如果你是这江山的主人。你会将位置传给一个优柔寡断的良善之人,还是传给一个杀伐果断的野心家。” 沈暖暖眼睛眨巴眨巴,原来明宗找她下棋的意义在这。 手里把玩着刚吃掉的黑色棋子,道:“皇上,臣女只是一小女子,不懂什么江山。但臣女有三个孩子,风宝是女孩,没有资格继承的话,剩下山宝和水宝,就好像这棋盘上的黑白二子。 山宝能力很强,但是粗糙,火气也大。水宝细致温柔,情商高,但是能力有限。人无完人,各有优点。如果我有万贯家产,必须有一个继承人的时候,我可能会选风宝。” 明宗眉头皱起老高:“但是,你也说风宝是个女孩,没有资格继承。” 沈暖暖笑着道:“但是风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