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暖正睡得呼哈,做梦娶老公,给老公掀红盖头呢。忽然被人推了一把。 下意识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到面前有一个人。 五官有点模糊,和刚才看到的人有几分相似,半边脸红糊糊的,明显是血。 沈暖暖一个机灵坐起身,伸手使劲揉揉眼睛。再睁开眼,看清是邺景宸后,提着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吓死了,还以为是邺景州受伤回来了呢。长得几分相像,迷迷糊糊都认错了。 肉眼可见的担心变成漫不经心,三分凉薄,三分幸灾乐祸的斜睨一眼:“哎呦喂,是谁做好人好事,给你揍成这样。” 邺景宸被奚落的脸色难看,忍着火气,将沈暖暖的医药箱拿到她手边。 “给本宫清理伤口。” “凭什么?” 沈暖暖抬手捂嘴,打一个大大的哈气。 “御医院的医正那么多,你不找他们去,找我干什么?我一晚上没睡,困着呢。” “用不了多少时间,你给本宫处理完再睡个够。御医院的那些一个一个都是庸医,本宫信不过。” 邺景宸说着拿下按着额头的手帕,一道不规则的伤口挺深,现在还流着血。 沈暖暖皱眉看看,有点严重,需要缝针,还要打破伤风疫苗。 “邺景宸,你这人长得挺聪明,实际是真蠢得够呛。你不信任那些御医,好像更不应该信任我吧。就咱俩之前的恩恩怨怨,我一刀一刀片了你都不解恨。” “你不会。” 邺景宸一副很笃定的模样。 “沈暖暖,以前本宫对你不够了解。以为你除了出身和容貌一无是处,刁蛮任性,招人讨厌。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本宫已经知道你只是表面不羁,实际做事很有底线。你嘴上得理不饶人,但热心善良。所以,你就算对本宫有怨,也会一码事归一码事,不会对我袖手不管的。” 沈暖暖想不到超级自负自恋的邺景宸会说出这番话。 原来,他也是会变的。 邺景宸说得不错,她只是嘴上不饶人,实际已经决定给他处理伤口了。 是对他非常讨厌,但明宗这个时候将他从太后送葬的事情里召回来,就说明有大事交给他做。稍微一想,现在北邺的大事就是迦关粮草的事。 为了迦关粮草,沈暖暖能屈能伸。身为医者,也的确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将医药箱打开,沈暖暖将一瓶麻醉药拿起,看看就又放下。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不想管你,也不得不管你了。但先跟你说明,我没有麻药了。你要是忍不住疼现在就走。要是能忍住,我就给你处理伤口。” 没有人不怕疼,但在沈暖暖面前,邺景宸自然要表现出很不屑不以为然的模样。 “小看本宫,一个皮外伤,不需要麻醉,你尽管处理就是。” “好啊,那我就开始了。” 沈暖暖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副乳胶手套带上。然后拿了一坨泡了酒精的棉花,直接就往邺景宸的伤口上擦去。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瞬间,那个滋味特别销魂。 疼痛的生理反应,让邺景宸一秒绷起全身,冷汗瞬间从脖子上渗出来。手紧紧抓着大腿,袍子都要抓烂了。 沈暖暖暗暗勾起唇角,故意道:“疼的话就叫出来。放心,我是专业的郎中,不会笑你的。” 邺景宸紧紧咬着后槽牙,别想看我笑话,让他女人一样喊疼那是不可能的。 沈暖暖将伤口清理后,撒上一些止血药。她的药粉特别管用,撒上后就肉眼可见的止住血了。然后穿针引线,给那个不规则的伤口缝了三针。剪断线,涂抹上一层透明的药膏,用纱布一圈一圈地缠上。最后拿出一支破伤风针。 “撸起衣袖,露出肩头,我给你打一针。” 邺景宸忍过缝针的疼,人刚缓过来,就让他撸起衣袖,这让他很是不解。 “本宫是额角受伤,为什么要在手臂上扎针?” “这个是破伤风疫苗,预防你伤口感染病毒,直接一命呜呼。” 沈暖暖斜睨邺景宸,又补充一句:“你要是怕疼,或是觉得我在害你,那这针就不打了。命是你的,我只是尽一个郎中的责任,你死你活其实是跟我没有关系的。” 邺景宸只是顺口问一句,却换来沈暖暖巴拉巴拉一顿冷嘲热讽。他闭嘴,将衣袖撸起到肩头,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 沈暖暖用酒精棉在落针处擦了擦,一针扎上去,居然没有扎进去。好像扎到铁板上一样,针尖差一点都戳断了。 “你紧张什么?扎一针也没有多疼,放轻松,肌肉僵硬的石头一样,针都扎不进去了。” 邺景宸也想放轻松,但他露着臂膀,和沈暖暖靠得太近。沈暖暖俯身给他擦酒精的画面又太美太诱人,他忽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从睡梦中挖起来的沈暖暖头发有些乱,本就长得美艳不可方物,又专注认真的模样,真的是撩人不自知。 邺景宸被沈暖暖嫌弃之后,收回眼神,努力放松肌肉。但心里却暗暗发誓,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五年前已经弄丢了一次,这一次,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弄丢了。 就算是她和邺景州定了婚,他也要给抢回来! 沈暖暖拍拍邺景宸的肱二头肌,感觉软一点后,下针,将药水推进去。然后拔针,用酒精棉按了按。 “好了,可以放下衣袖了。三天别沾水,七天伤口就愈合了。” 邺景宸放下衣袖,见沈暖暖一边脱手套,一边嘱咐。他心中五味杂陈,抬手摸摸额角,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到医药箱上。 “这是给你的诊费。” 沈暖暖愣了一下,随即将银票拿起过了一眼,笑了。 “不愧是太子殿下,出手就是阔绰。正好我在筹钱,这些钱算是及时雨,谢了。” 邺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