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温亦久被紧紧抱着,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安慰,而是疼痛的加持。
温言轻轻握住他的手,让他松开地上皱的不能再皱的软垫。
“阿久。”
温亦久不敢应声,他一出声就是哭腔,可温言说不让他哭。
他仔细回想自己拿完食盒后温言朝他招手的样子。
如同一道命令,让万物生长。
他一边有温言的温柔,一边又有他的疯狂。
他想过通过远离逃脱一切 ,到最后一败涂地。
他身负隐秘的情愫与交付,却又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得偿所求。
害怕温言和想靠近温言似乎对等,这种尖锐的矛盾在他身上并存。不能营字造句 ,不能用任何诗文乃至言语诠释。
温言将他翻过身,面对自己,却看到他嘴唇都破了。
清风拂过,有花相映。
他不知道哪一片花瓣的泪光会得到整个春天的原谅,但看到温亦久流泪的那一刻,就心痛了。
温言松开制住温亦久腰的手,他低头去看,半个身子都青青紫紫的。
手指轻轻摩挲着,能感受得到,温亦久在抖。
温言想,他在怕。
“呜”许是真的忍不住了,温亦久呜咽出声。
“很疼吗?”
“很疼。”
温言依依不舍地亲吻他冒着血珠的唇瓣,道:“疼就对了。”
温言知道,他最怕疼。
他想,知道疼,就不会去跟着我了。
温言手又探入到他的衣襟内,开始了另一轮折磨。
低头吻着温亦久锁骨上的桃花。
他承认他作恶多端,对开过的花朵恶语相向。
呜咽声乱颤,一无是处的阳光照遍了大地,他弯低了腰,将他种在桃花里。
在人晕过去那一刻,温言抱住他,轻声说:“温亦久,我放开你了。”
你呢,也放开我吧。
话落,温言嘴角尝到苦涩。
才发现, 那不是温亦久的眼泪,是自己的。
——
“啊!”
温亦久自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已回到倾城楼。
又一次下意识去摸向床边,又一次,没有余温。
可这回,他没有跌跌撞撞地下床,而是待在床上。
直到楼歌来敲门,温亦久已经将自己梳洗的干干净净。
“阿久,快点儿,青城宴要开始了,下边人手不太够。”
“好。”
温亦久闻声出门,跟着楼歌一块走,像是随口问到:“阿姐,阿言——,温公子呢?”
楼歌点着手里的账,也没抬头:“谁啊,哪个温公子?”
“就,这几天住我房里的。”
楼歌这才抬头看他,可不是回答,而是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皱眉道:“你也没发烧啊?怎么,觉睡多了?做梦了?”
温亦久此刻握紧的双手才真正松开,话语间似是带着轻笑:“是梦啊。”
“行了,别管这个公子那个公子了,楼下今天来的你要什么样的没有,快走快走。”
“好。”
温温亦久不动声色地拽下她腰间一枚青绿色的玉佩,故意落后两步。
他低眸细看,上面刻着两行字。
我赴人间青城宴,恰遇倾城国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