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
温亦久迷迷糊糊的,什么?
他努力地睁眼,入眼是桃林花海。
一座木屋静立在不远处。
屋宇如鱼,匍匐在花海,吐出日子,吐出一个绵延不绝的春季。
温亦久着实被惊艳到,他想起身,却被一人又按回到地上。
入眼的便是温言的样貌。
“公子?”
不知那人听没听到,又说了句:“别害怕。”
害怕?
害怕什么?
下一刻,只见温言手持一柄短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好疼。
是别害怕这个吗?
“阿言哥哥。”温亦久试图喊他。
“嗯?”
“我怕疼。”
温言又不应声了,手里的剑一下一下剜开温亦久的皮肉。然后用手掏出他胸膛内的东西。
桃林粉黛,唯他血染白衫。
自此,前尘隔海,古屋不在。
温亦久猛得睁眼。
是温言的房间,他偏头看向抱着他入睡的人,不由得心口一疼。
温言醒来便看到这人一头冷汗,用衣袖给他擦了擦。
“做噩梦了?”
温亦久没理,抓住温言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
他问:“你想要吗?”
你想要吗?
要我的心跳,我的心脏。
我都给你。
如同你轻轻一挥手,无论多疼,我便押上了自己的一生。
温言一怔,随后用手刮了下他的鼻子。
“说什么傻话。”
温言抱紧他,问:“想出去走走吗?温叔说你总躺着也不好。”
“好。”
“我陪你?”
温亦久本想答应细想想刚抓了那么多人,他肯定有许多事要忙。
“我自己。”
“行。”温言又替他拉了下被子:“出门的时候多穿点。”
正如所想,温言没和自己待多久就去忙了,温亦久披了件厚厚的斗篷。
出门多穿点。
温言总爱这样提醒自己。
温亦久走到之前丰祁藏身的地方。
他凭着记忆找到那晚丰祁抱他进的那间屋子。
几日没人住,房间已经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了。
温亦久关住门,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抽屉,衣柜,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翻遍了。
还有一个地方。
温亦久看向床榻。
那晚的场景又在此刻重演。
丰祁的声音,他的抚摸, 他的亲吻。
“呕”温亦久没忍住,扒住墙壁,胃里一阵翻涌。
平息片刻,他告诉自己,丰祁已经死了。
温亦久慢慢靠近床榻,将被褥掀开,在床板上找到了个暗格。
丰祁那个变态,到死都要藏着这些东西。
温亦久打开,翻翻找找,终于找到那支银簪。
像是什么珍宝,他轻轻擦拭着。
其实很普通,甚至做工粗糙。
温亦久将门打开,正准备回去,院内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无鞍:“公子,那树上都被雪浸湿了,您这次就别在上边睡了。”
温言:“”
我也没非要在那睡。
无鞍想说要不您随便找个屋睡,就瞥见了屋内的温忆久。
关键还是,那个屋子。
温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到了站在那的温忆久。他用脚踹了下无鞍:“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
“啊?哦,那那间?”
温言:“我去。”
“好嘞。”无鞍带着一众兄弟进了其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