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贺北琛微微蜷缩起左手的无名指,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所有的信任就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我将右手上的无名指摘下来,当着贺北琛的面,丢进一旁的鱼缸里,“贺北琛,既然你不将这份婚姻当真,那我何必要继续苦苦求着不放!”
我侧身从贺北琛的身旁走过,他用力拽住我的手臂,试图将我困在这间卧室里。
“我想我已经将所有的话都说得够清楚了,我没有错,我不会和关思落道歉,也不会原谅你。”
“贺北琛,我们扯平了!”
贺北琛的双眸一闪而过的愤怒,他刚要开口说话,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贺少,贺爷请您去书房,说是有要事处理,贺爷已在书房等候已久。”王标冷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然而这时,我约的网约车也已经到了,我挣脱贺北琛的束缚,冷言道:“既然你那么在乎关思落,她现在受伤,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你赶紧去陪她吧,离婚协议书等我回l市之后,派人交给你。”
我明明用最淡漠的语气,说着最狠心的话,内心却一阵阵的抽疼不止。
我拉开卧室的门,不顾王标诧异的目
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今晚答应贺傲天的要求,来贺家老宅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且答应贺傲天留宿,更是错上加错!
我快步地下楼,穿过昏暗悠长的走廊,却不曾想迎面与关思落碰上了。
关思落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额头缠着一圈厚重的绷带,她坐在轮椅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男士大衣,由女佣推着朝我走来。
我认得出来,那件大衣是贺北琛的衣物。
我本来不想理会关思落,但关思落在距离我几步之遥的时候,特意支开女佣,摇动轮椅将长廊下的去路堵住了,我不得不停下来看着她。
关思落脸色苍白,依旧隐藏不住她出众的外貌,她朝我笑了笑,裹紧身上的大衣。
“林小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轮不到关小姐来管吧?”
关思落抿唇一笑,却没有再因为我淡漠的态度,而变得面目狰狞。
“我自顾不暇,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旁人的事,林小姐不要多想了,不巧的是,我是故意来找你的。”
放在手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网约车司机打来的电话,我耽
误了不少时间,司机已经等急了,催了我好几次。
“实在是抱歉,我现在看见关小姐的脸,就莫名的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我勾唇冷笑,“关小姐是嫌弃自己头上的伤不够重,想要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受点伤,好继续诬陷我,是吗?”
关思落望着我的目光中,渐渐变得冰冷和恶毒。
“林希,我现在是给你面子,你可不可以拿出点儿贺家少夫人该有的气度,规规矩矩与我说几句话?”
我被关思落自以为是的言辞逗笑了。
关家是顶级豪门,关家的人往日里要接受什么规矩教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的面前,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那个规矩,并不是封建礼仪下的尊卑有别。
“我的性子就是这样,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对那些喜欢算计我的人,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好脸色。”
我挺直腰板,傲气地仰起头,俯视关思落。
“关思落,老实说你现在玩的把戏,都是别人平时玩剩下的。”
“上一个像你这么玩的人,自己将自己给玩死了,她以为她可以瞒天过海,认为自己对贺北琛而言,是世上唯一,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所作所为,都
在贺北琛的掌控之中。”
我不敢保证关思落有没有调查过许清清,但许清清的名声不小,震慑不到关思落,吓唬她一次,亦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关思落笑容一滞,却强撑着维持脸上的微笑。
“做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我没有做错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看林小姐要赶时间,我就不和你继续废话下去了。”
关思落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递给我。
“这是阿琛不小心落在我那儿的戒指,我想这个东西对你而言,一定非常珍贵,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亲手交到你的手里,比较放心。”
这枚戒指,便是属于贺北琛的那一枚婚戒。
即便关思落没有明说,但她的暗中之意已经非常明显,而且她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
尽管心里有万般不舒服,但我大大方方地接过那枚戒指,捏在手里。
“关小姐好眼光,这枚戒指的价值仅在其次,最珍贵的是它的寓意,毕竟某些人想要自己喜欢的男人戴上它,都没有这个机会。”
我将戒指塞进手袋,从容一笑。
“我算是最走运的那一个人了,别人或许努力上几辈子,都未必能有我这个福
气。”
关思落的表情彻底垮掉,她咬了咬下唇,半晌冷笑一声。
“林小姐的确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但有些东西得到的太容易,也很容易失去。”
关思落